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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又生变
周夫人走了有一个月,周启崇的状态比我想象中要好点——他不是感情外露的人,这样平静中带一点哀伤的情绪在我的意料之中。
一个人早晚得接受这样的事实——那个人再也不能回来,无论如何思念都只能作永远的告别,像他的母亲,像我的父亲。
我终于抽出空来去公司找张全,他却不在。
李峰说,张全已经很久没来了。
我又没办法进国安,只能想其他办法找他。
“你找他做什么?”李峰好奇道。
“他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我问他。
李峰摸摸眉毛,一脸茫然:“……我看看啊……就你上次跟他吵了一架以后,他就没怎么来了。”
他去做什么了?
这个问题在我脑海里转了转,我却没有细想,又问道:“他办公室呢?把东西都搬走了?”
李峰道:“没有,”他顿了顿,加了一句:“吧……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去看看嘛,我又没有钥匙。”
张全的办公室锁着,他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如果我要进去,就只能从大厦的外面翻窗。
我抬头看了看,按周启崇以前教我的办法,在墙顶角上找到一个很小的摄像头——我没见过这样的摄像头,公司的型号我都知道,这个应该是国安放的。
于是我随便找了张纸,写了一句:“我要见张全。”
然后把这张纸条正正贴在摄像头拍到的最近的地方。
周启崇觉得我这么做不仅嚣张,而且敷衍,他认为张全八成不在国内:“他们还不是经常到处跑。”
周启崇说着话刷锅,被烫了一下,“嗷嗷”叫着把烫到的手指含到嘴里。
我忽然灵机一动,问他:“你觉得,他们会是在找那个内鬼吗?”
“国安里的?”周启崇问了一句,把刷子挂好,提起锅摆到灶台上:“内鬼他还抓不到——他权限太小了。他这种位置,只能提出怀疑人选。”
“抓到了呢?抓到好,”我轻声喃喃:“抓到了,我就可以把程序全部丢给他们了。”
周启崇摸摸我的头,没有说话。
我突发奇想:“诶周启崇,等我把程序都给他们,我们就回昶城住吧?”
周启崇把我从厨房门框上扒下来拖到沙发上坐好:“嗯哼?我跟着这批退役?”
我赞同道:“我们可以回昶城,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我们可以去开一家书店或者咖啡屋。”
“就回昶城吧,”周启崇低下头来亲亲我的鼻子:“我喜欢那里。”
昶城。我跟周启崇就是在那里的一中,时隔多年再次相遇的。
我怔怔地发呆——我只是突发奇想,然而此刻却无比希望这个愿望成为现实。
周启崇摸着我的脑袋,漫不经心道:“然后你就每天睡到自然醒,发呆一上午——如果你还有上午的话,睡个午觉看会儿书玩会儿电脑,晚上吃顿大餐,出去散个步,回来睡觉,就这样,一天就过去了,日复一日,然后你就老了。”
我笑起来。
“是吧?”周启崇用手指勾我额前的头发,撩来撩去:“你不就喜欢这样的米虫生活。”
我不满道:“不然呢?你还不是幻想这种生活——大家都会幻想的。”
“嗯,我就喜欢你这种直白的人。”周启崇真诚地赞许道。
我恼羞成怒要揍他,周启崇大笑着把我按到靠枕间,擒住我的双手,凑近来咬我的脖子。
几分钟后,我气喘吁吁讨饶:“可、可以了,周启崇…你是吸血鬼吗?!”
周启崇固执地将嘴唇贴在我的颈窝处,舔来咬去,半天后轻轻喊了我一声:“了了。”
“嗯?”我一边挣脱他的钳制,一边抓了个靠枕塞给他,想坐起来。
周启崇硬压着我,不让我起来,声音平静安然:“我们不用讲以后,我们在一起,一天就是一辈子的。”
我摸摸他的下颔,沉默良久,深呼吸,开始推他:“说得好。快,起来,把沙发收拾一下——你太重了周启崇!”
周启崇被我不解风情的行为弄得很是恼火,咬牙切齿地骂了句什么,爬起来收拾东西。
我坐在沙发上休息,喝茶,看着他进进出出整理。
其实这样就很好了。
我虽然口上一直说,好像要准备些什么才能过上平静安宁的日子,但实际上,我知道,对于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