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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晓!”母亲在玄关里叫我,“快拿桶来。”
我拿了小桶出去,母亲果然买了螃蟹,在我面前展示,“渔民在海里打的,很新鲜。”
我无声接过牧牧手里的白菜和卤味。
“煮饭没有?”母亲脱鞋,回头对牧牧说,“下次还去不去菜市场?”
“去!”
“好,明天去看看有没有比目鱼,买回来给你煮汤喝。”
母亲向厨房走去。
我随在她身后进去,把菜放在水槽里。
牧牧自己去开冰箱,拿了一盒雪糕出来,呵着气大叫:“呼呼,好热!好热!”
母亲连忙去厨房门口吩咐她:“不要对着空调吹!小心感冒!”
回来对我说,“牧牧也学会还价了,在市场里,一斤螃蟹,别人开四十块,她还价三十九块……”
她满脸笑意,非常高兴。
我看着母亲,心里千斤沉重,话到嘴边,终究又咽回去,只说:“牧牧是很聪明。”
一群螃蟹不安分地挠抓着桶壁。她忙着去洗菜,用筷子提了螃蟹出来,按住后盖,拆掉麻绳,送到龙头下清洗。
我帮她热锅,倒了油在里面,不久便听见啪啪炸响。
螃蟹在案板上被菜刀一切为二,继而丢进锅里,立刻转红。
母亲下了盐和料酒,合上锅盖,随口说:“你把狗屋洗了?”
我怔一怔,尽量用平静语调答她:“正好狗不在家里,洗起来方便。”
“狗看着可爱,却比人蠢,吃的拉的在一起,都能生活。”她说,“只有小孩子才喜欢。”
我陪她做好晚饭,一起端菜出去,招牧牧来吃饭。
她替我打汤:“这是妈咪的。”
我接过来,静静看着她。
她专心致志看着汤碗,“这是外婆的。”
母亲笑着接过去。
“牧牧想做新娘子,以后也给新郎打汤喝。”母亲整一整菜碟,叫我,“吃菜。”
我食之无味,吃一口,心里想一遍:是谁?
是谁?是谁?是谁?
晚上等牧牧睡去,我轻轻拉开被子,到母亲房里去。
她正在看京剧录像,手里跟着打拍子。
我坐到她身边:“妈。”
她看一看我,关了电视,说,“什么事?”
我说:“我有东西想让你看。”
她跟我下楼。
“什么东西?”
楼下已经关了空调,整个大厅浸在热空气里面。我在柜子里翻出离婚证,递到她手里。
没有开灯,母亲老花眼,看不清楚:“电费证?”
她说:“我去拿老花镜,你等我。”
她捧着离婚证上楼。
我把浑身重量靠在柜子上,望着客厅里水晶吊灯上点点荧光。是饭厅后面的窗子外路灯在亮。只听楼上有轻微啪的一声,母亲开门,在楼梯口颤声唤我:“你上来。”
第二十五章(上)
卧室里灯光大亮,母亲指着绿本上离婚证三个大字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整只手都在抖。
看来她对此事完全不知情。
我按住她手腕,一字一字告诉她:“妈,我下午清洗狗屋,在下面发现的。”
“你不是说在姓周的那里?”
“是。他当初说过,替我收着,怕被牧牧看见。”
我说,“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离婚证莫名其妙又到了我们家。”
我扶她坐到床沿。
她按住胸口,深深吸一口气,“我以为看错了,看了两遍,还是这三个字。”
她捏着我的手,看我,“牧牧知道了?”
“现在还不确定。”
“不要不确定!”她有些激动,“你要确定,她到底知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别人来过?”
“我们很少让牧牧一个人在家。”我说,“而且最近我经常在外面。”
母亲仔细回想:“我也是很早就去买菜,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睡觉。”
她突然噤声,走到门边,打开看了看,又重新关上。
她压低声音:“牧牧这几天是有一点奇怪。走到哪里都带着狗,她不是放着客厅里的空调不吹,非要去外面和狗说话?”
我无声点头。
母亲过来握住我的手,手掌冰凉,“阿晓,你明天试试她,看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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