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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知小如的为人,所以才越发疑惑。朝云她嫁到这里二十年了,除了玲珑外,什么也没有。她的胡话,都是说给我听的吧?
我沉思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
朝云的病情比我想象中严重得多。她被一床被子严严盖住,只有一张焦黄的面孔露在外面,呼吸急促。
我的提防之心顿时去了大半,责问小如:“毛主子病了多久了,怎么没人告诉我?”
她有些委屈,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当然明白,除了胤禩,谁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瞒住我的。
“王爷说您前段时间心情不好,所以才没让人跟您说的。”
“你来了……”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这是她第一次称呼我为“你”,她敢这么说,难怪胤禩让她静养。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我淡淡地说。
我对她也没什么好印象,且不说当年我吐的那口血,就是以后她对我的一些不尊敬的举动,也足以让我不给她好脸色看——但是我们还是相处了这么多年——二十年啊,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
我的心软了下来,握住她的手,语气十分缓和,“你好好养病吧,不管要吃什么灵丹妙药,就算我们府上没有,我也上宫里给你找去。你只管把身子调养好。我明天就派人去叫玲珑回来看你,延庆对她很好,她也比以前长好了,你看见她,病就会好一大半的。”
她紧紧捏住我的手,指甲掐进我的手背里。
我忍了忍,没有说话。
的确,我们恨对方也不是一朝一夕。
“我第一次见到王爷,是在云裳。”她嘲讽地看着我,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就是你开的那家店。”
士、农、工、商,这是自秦汉以来的社会等级划分状况。虽然清朝已有一定的资本主义萌芽,但是商人的地位还是比较低。与她们这些大家闺秀相比,我的身份自然不值一提。即使康熙封我为多罗县主,仍然有许多人在背后拿我的身份做文章。只是康熙生前对我十分宠爱,所以才没有生出事端来。
我也冷笑起来。
我能熬过康熙朝,难道还熬不过雍正朝?
朝云恨恨地看着我,神色渐渐黯了下来,喃喃自语道:“我为了他,失去了那么多,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感觉空气越来越冷。真是,已经四月了,怎么这么冷。
突然间,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的手搭在我的手臂上,冰凉冰凉的,象一条蛇。
我想起从海南回来时看见的那条蛇,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的手也跟着一抖,猛地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拖到面前,大笑道:“你算什么,一个做小生意的人家出身,你凭什么比我强?!”
小如和凤儿吓得脸色惨白,但是我既然能在胤禛和德妃面前把持住,她这点把戏就更不在话下。所以我只是若无其事地看着她,任由她抓着我的手。
“现在你们还能把我怎么样,都死了,都死了……”她阴恻恻地看着我,“你们也快了,你的那点事……我可全知道……”
凤儿冲上来捂住她的嘴,哭道: “主子,求您了,不要再说了……”
“放开她,让她说,我可是想听得很。”我淡淡地说。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掌推开凤儿,凑到我面前,带着一股腐烂的气息:“当年八爷为什么不要你,你以为能瞒过谁啊……”
她嘴里的味道让我恶心,说出来的话更让我恶心。
“他没要我,难道要了你?你当别人不知道你是怎么生下玲珑的?”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每一个字都象箭一样戳进她的心里。
嗬,原来今天是了却我们二十年恩怨的时间,果然应了那句话:拣日子不如撞日子。
她瞪着我,忽然咬着牙说:“你记不记得你房里原来一个叫秋儿的丫头?”
我想了一会,印象中是有这么个人,她本来叫秋香,我怕唐突了伯虎兄,给她改了这个名字。我怀孕后,她好象做错了什么事,被才叔遣出府了——我的心忽然颤了一下。
朝云留意到我的神色,阴阴地说:“她死了,被你害死的……”
我心中虽然有些慌乱,脸上却无动于衷——没做过的事我无须害怕。
她有些失望,“你不怕?不要紧,我还可以告诉你更多……”
我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压进枕头里,在她耳边低声说:“怕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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