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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举你,再说,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说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我的眼睛仍然明亮如少女时期。
她不置信地瞪着我,神色突然变得既惊恐又愤怒,大叫道:“你不是人,你是个妖怪,你不是人……”
小如气得发抖,到处找东西要塞她的嘴。
我制止住她,淡淡地对凤儿说:“我看毛主子确实需要静养,你就在这里陪着她。从现在起,你们所有人的饮食起居就在这里。”
凤儿脸色惨白,跪下直磕头:“奴婢知错了,求福晋原谅奴婢这一次,奴婢包准不乱说话。”
我没有理睬,转身离开。
因为,原不原谅她,不是我说了算的。
生薄命
外面跪着五六个面如土色的丫鬟和太监,小顺子垂手立在院门处,胤禩站在一丛芭蕉前,手指轻轻在叶子上比划着。
“芭蕉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随时在蕉叶上写下心中所想之句,下雨天时,老天爷自会代人擦干拭静,真正是奇妙。”我的语气异常轻松。
他回过头来,笑道:“说的是。院子里种一丛芭蕉,周围的一切都象进入了画中,难得的是连亭台楼阁也染上了绿色,怪不得古人称之为‘绿云’”。
朝云的咒骂声从窗户里传了出来,但是我们都没有听见。
我把手臂从他的臂弯中插进去,一起朝外走,步履默契,“你不是和一个喇嘛在聊天吗,累不累?”
他奇怪地看着我。
我耸耸肩,学和尚说话:“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陀佛!施主悟了吗?”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叠在一起。花厅飞出的鸟儿在府内逛大街一般地穿梭着,洒下一串串欢快的鸣叫声,和空气中各种花草的芳香交织在一起,在傍晚淡紫色的雾霭中发出清脆的鸣响。
我们相视而笑。
我为什么要问他朝云说的那些话呢,做人最要紧的是难得糊涂。他出于一番好意,我接受就是了。
我还是每天让小顺子按照太医开的方子去给朝云抓药——只有他可以进出“撷芳阁”。然而他也没跑几天腿。在胤禛回来的前三天,廉王府将她风光大葬了,还有四个丫鬟和三个太监为她陪葬。
丧事是弘昊操办的,好在他现在在礼部,手下的人多,我和胤禩都没怎么操心。
朝云出殡的那一天,我连梦也没有做一个,实在不能说睡得不好。但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却发现枕头上有几点痕迹。
我愣了一会,轻轻抚摩着那柔软的痕迹,冰凉冰凉的,似乎什么时候也有过这种感觉。年纪大了,记性就会变得很差——我的手慢慢迟钝下来。
胤禩无言地抱住我。我的脸贴在他的心口上,那颗难测的心,那颗一直爱着我的心。
“你脸色不好,不要起来了,再睡一会。”他的声音十分温柔。
“明天皇上就要回来了,听弘昊说福惠拖不了几天了。”我仰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睛,手按在他的心脏处。
它还是跳得那么沉稳,一上一下,真可怕。
他围住我的肩膀,“阎进马上就会回来的,你今天晚上就可以看见他。”
不,我关心的不是阎进,我关心的是胤禛对这件事的态度。如果他下决心彻查,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的。
还有德妃那有所察觉的神情……
我和年妃之间并没有多大的事,不过是女人的争风吃醋而已,而且,我对她的老公没什么兴趣,实在不值得他为我做这样的事。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缓缓地说:“听说皇上有意立福惠为太子,可能是因此而中毒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不用为他担心。”
“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这个就要等他回来查了。”他笑道。
我叹了口气,伏在他怀里,缓缓阖上眼睛。
胤禛提前了五天回京,但还是没能保住福惠的命。他四月十六那天晚上死的,年妃哭得昏死过去几次。胤禛震怒,命人严刑拷问所有可能制造流言的宫女和太监,最后得到了一个尴尬的答案。
据说年妃经常在三福晋面前说皇帝如何疼爱福惠,言语间流露出待他远远超过其他几位阿哥的意思,于是诚亲王府中的下人们渐渐都知道,皇帝对六阿哥另眼相看。刚好三福晋董鄂氏的表妹在熹妃的宫中做女官——谣言大致就是这么传出来的。
熹妃自责不已,但是她是弘历的额娘,而且此事于她也确实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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