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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尹修竹家,却是跟随父母参加的正式宴会,一个个带着小领结,穿着燕尾服,收拾得立立整整。尹家是有这么个习俗的,每到元旦会在家里举行个所谓的“家宴”,邀请亲朋好友一起聚聚,共度新年。往年尹正功也主持过,不过尹修竹都是被忽视的存在,甚至会被亲戚家的小孩欺负。但自从前年尹正功找到了更加权威的鉴定中心,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出炉后他彻底放心了,尹修竹也成了他口中优秀的儿子,未来的继承人。时隔一年,尹修竹已经是众星拱月的存在。之前齐家都没来过这个宴会,主要原因是齐大山不够格。而这些年七巧珠宝的势头连尹家都不容小觑,齐大山也成了炽手可热的人物,尹正功自然给他发了请帖。齐大山问齐暮:“你去吗?”他很看重齐暮的人脉积累,却不会勉强他去这样的聚会。人脉这玩意也分有效和无效,齐暮这个年纪能认识几个玩得开的同学就足够了,没必要去名利场上结交人。齐暮却很感兴趣:“去,许小鸣他们也去。”齐大山便道:“那行吧,咱爷俩去。”齐暮问乔瑾:“妈你也去呗。”不等乔瑾开口,齐大山便道:“你妈懒得应酬。”乔瑾正在涂油彩,围裙上沾满颜料:“我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画几张设计图。”齐暮对大人的事还在一知半解的程度,他道:“那好吧,我跟爸去玩了。”乔瑾瞅了他一眼:“那可不是能让你玩的地方。”此时的齐暮还不太理解,不过去了之后,他脑中时不时都在徘徊着乔瑾的这句话。他来尹家无数次了,甚至在这儿住了很多次。但今天,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尹家。一个人头攒动、灯火辉煌、觥筹交错的名利场。他期待很久的喷泉开了,比他想象中还要漂亮,流动的泉水在深冬的夜晚也不会结冰,漂亮的灯光打在上面,幻化出了火树银花不夜天的盛景。一切都很好看,但很陌生。齐暮远远看到了尹修竹。他太熟悉尹修竹了,从四岁开始,认识他十年之久。可这一次,他看到了不一样的尹修竹。少年英气逼人,定制的西服让他越显挺拔,墨色的短发下是深邃的眸子和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微薄的唇,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他姿态从容应对有度,却又如高山上的寒松般,带着无法触碰的疏离与高远。齐暮愣了愣,头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尹修竹早已不是那个躲在他身后需要他保护的小孩了。他站得比他还高,看得比他还远,他早就在他没察觉的时候,展翅高飞,纵横天际。这一刻齐暮心中竟有一丝失落涌了上来。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尹修竹的视线追了过来,越过无数人看到他了。刹那间,霜雪散去,春芽破土,尹修竹的眸中尽是春日和风。齐暮呆了呆,他手机响了下,低头一看。尹修竹:等我。 齐暮收起手机,心中一片阳光灿烂。许小鸣眼尖看到他, 凑上来道:“哎哟我去, 暮哥你这身行头可以啊。”大山是活土鳖一只,但乔女士的审美却是在国际都挂得上号的, 她给她宝贝儿子一拾缀, 哪能不行。齐暮昂首挺胸:“你也不看看我妈是谁。”许小鸡这要是放到古代,不是太监就是佞臣:“主要还是你底子好, 长得帅。”齐暮才不吃他这套,问道:“你爸呢?”许小鸣努努嘴:“我爸没来,我哥带我来的。”许小鸣是老来子, 和他哥差了十六七岁,他如今才十四,他哥已经三十而立, 能撑起半边天。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个哥哥,许小鸣才可以浪里个浪,想怎样就怎样。齐暮道:“许大哥瞧着有些累啊。”他认识许盛元, 虽没怎么说过话,但和小鸣认识这么久了,对他哥也很熟悉了。许小鸣嘟囔道:“鬼知道他折腾什么,前几天和我爸吵得不可开交, 就因为公司里的那些破事。”齐暮道:“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许小鸣叹气道:“开什么公司啊, 我爸累死累活半辈子, 眼瞅着我哥也要步他后尘了。”齐暮斜他一眼:“不是你爸和你哥, 你有今天的好日子?”许小鸣哼哼唧唧:“工薪家庭也很快活啊。”齐暮本想反驳他, 但想想深夜回家的大山和从不回家的尹正功,也就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了。许小鸣是愁不过三秒钟的,他又道:“我操你家竹子真可以啊,和学校里判若两人。”齐暮品了品这话就觉得很不对劲,他家竹子这话他能听,但前面俩字怎么就这么别扭呢。齐暮盯他:“你要操谁?”许小鸣:“……”齐暮给他一拳头。许小鸣演技卓群,一副被震断经脉的惨样:“我那是感叹词!不是动词!”齐暮不乐意:“感叹词也不行。”许小鸣冤啊:“我还能真操……”他话没说完,齐暮眉毛一扬,他消停了,给自己嘴巴拉上拉链:“成成成,尹公子玉树临风,玷污不得。”齐暮还是不太痛快,有种强烈的想给这小子洗洗嘴的冲动。许小鸣见势不妙,老实装鹌鹑。齐暮没再理他,因为尹修竹过来了。尹家是宴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