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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邻居娘子说他下午时来了一趟,就算他等了一会儿,也不至于连闭坊前都出不去,何况他不是靠脚走,而是骑马!
南山这回厚道地不撕他面皮,问道:“所以老师是来借宿吗?”
“是。”
南山想了想,最终还是给他让了路,随他进了宅子。她又跑回屋里,本想将小案纸笔都搬到堂屋去画,可她才收拾了一半,裴渠就走了进来。
她想了想,也没赶他出去,便不再收拾小案,重新坐了下来。
她低头重新压好纸,裴渠居高临下地仔细地打量她,黯光中她看起来柔和多了,像一团可怜的小影子,压在纸上的手也分外瘦弱似的,但他却知道那其中的力量。
见她无甚大碍,裴渠这才暗松了一口气,但心头怒火却还是没有消透。
南山自然不知道,她这位老师是从万年县徐宅马不停蹄匆匆赶来,更不知道裴渠在得知徐妙文安排人做了这样的事后直接将他掀倒在地,强逼他交出银鱼袋,二话不说翻身上马直奔长安县来,结果到了这里,还得装出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睁眼说一些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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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的徐宅内,徐妙文正气呼呼地责问管事为何不拦住裴渠:“他要走你就放他走吗?你没瞧见他拿了我的银鱼袋吗?他又要拿我的银鱼袋出去惹是生非了,万一我被御史台那帮小子揪住把柄怎么办?!他丝毫没有考虑过我,亏我还这样为他费尽心思!”
话说到最后他已经完全不是在责怪管事,于是管事站得像个木偶人任凭他气急败坏地骂裴渠没良心。
等他好不容易气消了些,管事道:“九郎到了。”
徐妙文陡然冷静下来,问:“何时到的?”
“已到了好一阵子,在东厅待着说饿,便吃了一碗冷淘,这时应吃完了。”
“让他过来。”
管事想了想:“九郎似乎受了点伤,行走不大方便。”
徐妙文大骇,让他家小九受伤那简直……
他顿时一句废话也没有,撂下管事就快步往东厅去。
适时徐九郎正在喝一碗凉乌梅饮,见徐妙文进来,也不站起来,仍旧随随便便坐着,一只手搭在腿上。
徐九郎不过二十出头,长得朝气蓬勃,额角一颗小痣,嘴角也有一颗,落在白白净净的脸上看起来格外明显。
他师从金吾卫中郎将,从小学的就是正派功夫,加上底子又好,实在是武将的料子。可他却全无为官的心思,只想着四处游荡,怎么开心怎么活。这次刚回来,便被徐妙文安排去查探某个人功夫虚实。
而这个人,正是长安县南媒官。
徐九郎见过这个媒官,当年他表姊被说给曹侍郎家儿子,做媒的就是这个南媒官。于是徐妙文一说其中猫腻,他便来了兴趣,竟当真蒙面去刺探南山的虚实。
只没想到……
徐九郎将乌梅饮喝完,有些闷闷不乐。
徐妙文嚷道:“你和她打架居然打不过!”徐妙文觉得天都要塌了,徐九郎功夫一流,南山竟连他都打得过,简直不是小禽兽,而是老禽兽!
“哦,忘了告诉你,我还用了暗器,结果暗器还被她给顺走了,最后我自己反倒是中了招。”
“你真是玩物丧志啊,瞧瞧这点出息,连个、连个这样的人都打不过。”
徐九郎懒懒抬眸看他哥哥一眼:“不是你要让我查探她虚实吗?若对方太厉害,打不过也正常啊。”他玩着手里的空碗,又说:“她能飞檐走壁,且耳朵眼睛本事一流,出手也相当之快。只是她招招偏巧,以奇制胜,只击要害,十分邪门。”
他强调了“邪门”二字,言语中好像有点鄙视南山的功夫出身——师门一定是歪门邪道,令人不齿。
徐妙文这时微微眯了眼睛,他问:“你可有机会问她为何这般厉害?”
“说是为了自保。”徐九郎素来身手好过脑子,南山说了一堆,他就记住这一句。
一介孤女想要自保,哪里需要这么厉害的本事?且学的还是歪门邪路的功夫。
徐妙文顿时觉得这局棋,似乎越发的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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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裴渠在小案对面已坐了有一阵子,他看南山画坊里俯瞰图看得略有些走神。南山忽停了笔,裴渠回过神,自袖袋里摸出一卷纸出来递给她。
南山接过来展开一瞧,竟是长安县其中几个坊的布局图,只有建筑和方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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