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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饿得浑身发软头发晕 还得吃那不知名的让人胃痛的野果子 项英陈毅忍受着饥饿与胃发烧的双重折磨 继续找路突围
一路所见 到处是黑烟滚滚 到处是逃难的人群 到处是尸体 到处是枪声 不久前这里还是万紫千红春色满园 转眼便成百孔千疮满目疮痍 陈毅心痛不已
几天来的冲冲闯闯 项英陈毅身边仅剩下三名警卫员了 这天他们刚钻出一个山旮旯 迎面碰上一支队伍 老远就看出打头的是赣南军区参谋长龚楚
陈毅诧异地大声问道 龚楚 你怎么还没突出去
龚楚扭头一眼瞧见 手一指 大声嚎叫道 他就是陈毅 快冲上去抓活的
说着带头扑了上来
陈毅急对项英说 龚楚叛变了 快跑
说罢 拐杖一丢 撒腿狂奔
站住 龚楚大呼小叫着在后猛追
项英一时没有听清陈毅在喊什么 稍稍犹豫了一下 一个南京军迎头扑来 项英冷汗直冒 猛一回身 绕过一棵大树 跟南京军逗了几个圈子 一溜烟跑了
陈毅脚痛跑不快 被龚楚赶上 一把抓住陈毅的罩衣后领 只喊陈毅快投降
陈毅扭头一瞧 骂一声去你娘的 将罩衣一掀 正好罩在龚楚头上 龚楚看不见路 一脚踩在石头边处 脚脖子一歪 滚倒在地 陈毅趁机猛跑 与返回来救他的项英聋牯会合 一同舍命狂奔
前面出现一块大崖壁 从崖顶上倾下一道急流 形成一小块瀑布 瀑布里面隐隐约约透出一道岩缝 此处地势平坦 视野开阔 无任何藏身之处 听得龚楚大呼小叫着追来 陈毅急中生智 说 学孙猴子 钻水帘洞 快
几个人弯腰窜过疾泻而下的瀑流 朝岩缝里钻 岩缝既窄又浅 容不下几个人 只能紧贴着崖壁立住 透过毛玻璃 雾里看花一般地觉得一些人在到处乱翻乱戳 凡能搬得动的石头都要搬开来看一看 连碗口大的洞穴也要挖一挖 项英陈毅紧紧贴在岩缝边 被千万支银箭射得喘不过气来 陈毅的伤口上似乎有无数根钢针在乱刺乱扎 痛得他咬牙切齿地暗暗骂道 狗婆养的 快走啰
龚楚左翻右寻找不到项英陈毅 便死死盯住瀑布看 脸上露出一丝阴笑 对士兵说 喂 你们几个钻进去看看
几个士兵端着刺刀枪就朝瀑布里撞 突然龚楚哎哟哎哟地大叫起来 士兵们回头一看 原来是龚楚蹬翻了一个大石头 偏偏压住了自己的脚 痛得他呲牙咧嘴直叫唤 士兵们赶紧跑回去 用力撬开大石头 抬上龚楚 匆匆忙忙往山下去了
陈毅长叹道 天照应呢
几个人钻出岩缝 赶紧转移 哪里走得动 早已全身冰凉 趴在地下无法动弹 过了好一会才又恢复元气
到了晚上 项英陈毅还在设法突围 不知怎地竟走进了横七竖八睡在山路上的一支南京军中间来了 南京军哨兵睡得正香 陈毅不动声色 悄悄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走在最后的警卫员聋牯 心生一计 将一颗手榴弹悄悄放在一个南京军的腿边 把拉线缠在另一人的手上
一会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黑夜里显得极为惊天动地
项英陈毅都站住了 互相询问怎么回事
随即传来噪杂的吵声 听得南京军纷纷嚷道 红军来了 红军来了 聋牯只管吃吃发笑 项英问他笑什么 聋牯把刚才的事情说了
项英说 冒失鬼 快走
快追 快追 别让陈毅跑了 后面早已响起了龚楚的嚎叫
项英扭头一看 呀 一线火把呼呼地冲了过来
陈毅说 钻密林 快
五个人赶紧朝路边林中一躲 看着看着火把飞了过来 呼地一阵风起 空中倒起了大雨 陈毅虽然冻得直哆嗦 心里却一个劲地念叨 天老爷 大些落 天老爷 大些落
火把呼啸而过 很快便溶入夜中不见了
陈毅轻轻说声 走吧
于是打道往回走 与追敌背道而驰
天亮时分 来到一个三岔路口 陈毅项英正不知该向哪方走 密林中突然钻出一个叫化子 一把拦住陈毅 讨饭棍一丢 抱着陈毅放声大哭道 首长 首长 终于找到你啦
陈毅定睛看着叫化子 问道 你是
那人说 首长 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是曾记财呀
陈毅盯着曾记财 一边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一边拼命地搜索脑海中的记忆 突然 一把搂住曾记财 高兴地说 唉呀 是你呀 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你不是粤赣边牛颈区区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