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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治金国,于我泽州何涉哉?”
杨再兴摇摇头:“当日完颜亮弑兄,吾手中铁枪曾有警兆,此人勇武好战,当日在兀术麾下时,曾与某有数面之缘,可惜皆为其逃脱,罗彦在汪古部,曾被此獠逼得缚手缚脚,挖壕为链,立堡为锁,蒙古人骑射之能,犹不能克之。若是此人得了金国天下,只怕不肯与大宋甘休,当年在拓皋之时,被岳帅逼得落荒而逃,岂会不来寻岳家军晦气?河东初建,百废待兴,粮草兵甲,还须一二年筹措,岂能便皆抛却?”
洪皓默然,许久才道:“相爷此话有理,然此贼狼子野心,只怕大战终不可免,如何应对方好?”
杨再兴踱步片刻,笑道:“以泽州之力,若不图进取,只作河东门户,以铁炮防御,便是十万精兵来,也自无妨,只是完颜亮非是治平之君,早晚间必要南下,若某家下手不快些,只怕河北难图,这却不可轻忽。既如此,河东屯田还须再多些,只要明年不曾歉收,哼,他不来寻咱家不是,难道岳家军会久滞河东么?先生着人这便传书贺兰可汗,须防完颜亮进击,蒙古不退,完颜亮便难以挥军南下,还可迁延些时日!”
杨再兴这边计议,只道完颜亮便要南下,但上京城中,完颜亮却全然不作此想,而是与唐括辩、秉德、温都思忠等商议大事道:“今上京方定,当如何措划,诸君当有以教朕!”
唐括辩道:“陛下虽得大位,然上京女真八姓未必便服,当此之时,须明礼教、安四邦,不可辄起刀兵,臣以为,天朝须颁正策,以别于东昏,另当晓谕宋、夏诸国,结好诸国主,不令妄动,待上京安定,诸姓归心,且作道理!”
完颜亮点头道:“此是正理,然朕所不安者,谓重兵集于蒙古,上京空虚,非长久计,欲建墙堡于塔塔尔,以绝蒙古之患,方好移师南下,以安邦国,诸位以为如何?”
温都思忠老成稳重,听得一愕,问道:“陛下,蒙古地方万里,若皆如汪古部般建墙壕,须多少人力?”
完颜亮默然片刻,道:“朕早有计较,非五十万汉人莫办
………【第二百五十二章 秦桧惧金主,施全未竟功。逃遁!】………
天德二年,即大宋绍兴二十年正月。
燕京府驿馆内,一众宋使抖抖瑟瑟,冷得发昏,却都在馆内集于一处烤火苦候,不敢各自回房焐火,直至夜色已深,才听得馆外一阵车马响动,个个喜形于色。
“众位久候了!”一位金国汉人官员入内拱手,团团一揖:“圣上有旨,诸位所携贺表,其中有语及先皇者,皆不中式,故不劳赴上京,且返江南,待上谕至宋国,再作道理!”
众人哄然应诺,待金人走后,纷纷哗然,有道:“老爷们这数千里白跑了!”有的却庆幸:“上京道路难行,如此便返临安,幸如何之!”
自这批大宋贺正旦使抵达燕京,上京之变已经轰传河北,宋臣们在燕京再不敢乱动,只得报与地方州府,听候上京新旨。这也得益于其中有老成者,早早分剖道:“国朝所上拜表中,全无半句及新主,而贺东昏,纵然这般到了上京,却哪得御玺用押的新表来?岂不明白唾骂金国新主么?此事万万不可,且在此候着吧,上京必有主见!”
果然,地方得信,晓得这伙宋臣是向完颜上贺表的,如何敢让他们再往上京而去?幸好不过三五日间,上京早有旨意火急而来,叫拦下各国贺正旦使,不独这一路,连高丽、夏国使臣都被中道遣返。
这路宋使绝不算得消息早的,杨再兴那里就比江南诸人更先晓得上京之变,但这消息也终于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以最快的速度抵达秦桧府中。秦桧得讯。一夜未睡,在房内坐卧不宁,其妻王氏不解,道:“相爷,金人自相作乱,与相爷何涉?眼下大宋朝中,还有何人敢与相爷作对?这等惧怕,却怕谁来?”
秦桧苦笑道:“妇道人家。能有甚么见识!且不道金人与秦家是何等牵涉,便只看当年南返时金人言语,可还记得否?如今上京故老尽去,完颜亮一勇之夫,谁晓得会如何鲁莽?当日挞赖曾有言。但得宋人不渡河,某便一生富贵无极,如今谁还记得旧约?罢罢罢,如今这班老狗尽皆死在完颜亮刀下,自家尚且难保,哪里还谈甚么盟誓之言?为夫逃出生天已是不易,这十余年富贵,都是偷来地。还敢妄求么?明日便上书乞病,看陛下如何处之罢!”
王氏矍然惊觉,念及自家富贵尽系于一班金人旧臣,如今完颜亮登基,却将一众老臣尽皆杀却,还哪里会念及与秦桧的盟誓?但历年来富贵尽享。如今哪肯一旦失却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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