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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一旁只是不语,耷拉着脑袋,一脸的倦怠之色,只听十三对着康熙说道:“八哥不说,儿臣也要为四哥讨个假的,就请皇阿玛允了八哥的请。儿子也好久没跟着四哥喝酒听曲了,十四和我都想四哥得紧。”
康熙叹一口气,缓缓地对我道:“允了。老四你好生养着,朕用你的地方还多。要是疲了就跟阿玛说,阿玛还逼你不成?多读书!兼着的差事都撂了,想见你额娘就进宫来看看,朕也想跟你多聊聊,咱们父子都没个父子样子。朕实实是委屈了你。”
“谢皇阿玛的恩典!有皇阿玛这句话,儿子千般的委屈都没了!儿子就在家里修身养性,在佛爷面前为阿玛乞福,额娘要我手抄一藏经书,我便刺了血,为阿玛和额娘求个平安,也赎赎自己的罪孽。”
雍正新纪(77)
第二十一章
我放下手中的笔,吹了吹纸面,对一旁调墨的十四说道:“兔子血快没了,你明儿和十三到京郊打几只活的,还有大半,抄完了得给送宫里去。”
十四放下手里的墨盒,随手卷了一张上好的徽宣擦去手上血污,团了一团扔在地上,笑着说道:“四哥,我看你养一窝算了。我和十三哥这一月吃兔子吃红了眼,换点狍子鹿也行啊!干吗非要用兔血?”
“说你没见识吧!邬先生说了,百兽里头,只有兔子血跟人血味道相差不多,鹿血太燥,不能用。”我摆了一下头颈,说道:“赶明儿抄完了,我再在胳膊上开道口子,用纱布包上,亲自捧了送了给额娘。额娘一准高兴,身上的病也好些。”
十四搬了一条椅子,大咧咧坐下,脚翘了上桌,言道:“四哥也弄这些虚虚道道的玩意儿。都是那个瘸子出的坏招儿,叫高福儿买了那许多书,也没见你看,净便宜了吃书虫儿!额娘这几日精神头儿不错,昨日还说你好来着,亲手摆弄了一桌素馔,叫我带出来给你,嫂子收了去。你没吃么?”
我大是奇怪,一手拨拉了十四的脚,问道:“昨儿的素斋是额娘赏的么?我说着文英怎么转了脾气,学做素食了。罪过啊,我叫她给了李卫吃去了。那小子还说难吃得紧,看我不打他嘴!”
十四呵呵大笑,道:“我跟十三哥还打赌来着。他非说你定是吃了的,哈哈,我呆会儿就跟他要赌帐去。我们四哥什么时候吃过没油腻的白菜豆腐!四哥啊,明儿去得月楼我们三弟兄喝两盅去,范培仁那小子给我们赚了不少,也叫上他!”
“行,这几天憋闷苦了。他妈的,三哥天天写一万个小字,怎么写的。这劳什子比刀还重!”
河东范家是平阳府的大族,在商贾里头,算是书香门第,自打前明永泰帝时候发家,代代都有几个出类拔萃的人才,百多年没吃了败落,上代的家主赶上了康熙爷打噶尔丹,拿粮食换了盐引,越发茂盛起来。山西人素以经商闻名全国,这范家,又是山右大贾中的头一家。范培仁是个小个子,浑身透着精明,留一撇八字胡,见了我跟十三十四,紧赶着见礼,笑呵呵地道:“给几位爷请安了!主子照应奴才,奴才心里热堂堂的,今日主子赏奴才酒,奴才就是天大的荣宠了,奴才熬干了血,也替主子打理好生意!”
我亲切地把了范培仁的双手,笑道:“你比我小,就算是入了我的门,我瞧着你也就和十三十四一样子,没人当你奴才,京和号多亏了你。今日就是谢你的,别生分,紧着量喝。我可是听人说,你家老爷子昨儿给你来信了?”
范培仁受宠若惊,赶忙答道:“四爷的恩,奴才不敢稍忘。不是四爷提携,我在京里漂泊,不知道哪日就被人埋到乱葬岗去,就没有今日。一日是奴才,一辈子就是奴才,我的这条命就卖了给爷。四爷记挂着我,我感谢不尽,我爹来信,是说合伙的事,他不知道这个是四爷的买卖,我不敢作主,请爷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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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新纪(78)
“合伙不是不行,爷要替你出口气!你回你爹,你大哥管着范家买卖一天,京和号就不接范家的银子。”落了座,我对范培仁说道:“本来嘛,生意人不能意气用事。但凡赚钱的活儿,都得紧着去!京和号的买卖现今大半是在官家,不缺这一家两家,你大哥赶你出来,你心里也不痛快,随你怎么调理他,爷撑着你!”
“主子待我如此,就请主子瞧着我!”范培仁出了一口长气,激动得八字胡直颤。缓了缓气,说道:“还有件事情得告诉爷,京里开张一家新号,和我们做同样的生意。奴才打听了下,是八爷的本钱,主事的是任伯安。”
我放下筷子,倒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