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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恨恨的回宋国去了。
这后三路大军之中,止有高渠弥一路平川,不曾遇得什么障碍。因此在大军出发后的第三天傍晚,恰恰赶到离楚军后方五十里的地方。高渠弥方欲下令埋锅造饭,却忽听得一声炮响,只见一位头带五彩凤尾冠,身穿乌金袍,手握紫金大砍刀的少年将军,却不是斗谷於菟是谁?只见他跨一匹白龙马,引一队楚军如飞而来。高渠弥慌忙上马,挺方天画戟前来迎战。斗谷於菟并不搭言,挥刀直取高渠弥,却不直劈,也不横劈,更不斜劈,反从下而上一撩,欲砍来将之腿。高渠弥措手不及,反闹了个手忙脚乱。这斗谷於菟武艺非凡,攻击的手段见所未见,即便是高渠弥这样久经战阵的老将,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敌。一时两将战有百余合,堪堪打成平手。高渠弥暗暗惊叹,不想楚国有如此人物。
斗谷於菟到底年纪幼小,与高渠弥大战百余回合之后便气力不加,加之他从未经过战阵,争斗的经验又怎能和高渠弥这样久经沙场的老将相比?两将堪堪战到一百五十回合,斗谷於菟两臂起落之间,渐觉沉重。高渠弥搬回局势,攻势犹如疾风密雨,劈头盖脸的朝斗谷於菟袭来。斗谷於菟抵挡不住,败退而走。高渠弥也不追赶,命军士仍于原地埋锅造饭,一边又派人去探听鲁宋两国之兵的动向。
饭毕,军士来报:“宋军正在填泽前行,鲁国也在凿山而进。”高渠弥听得直皱眉头,心说这祭足专司情报,却如何没有探清楚国的地形?他却不知楚国偏于南疆,风俗习惯都与中原大不相同。要想得知对方朝中人物的近况,还可设法搜罗,唯独这对方的地形图,郑军的情报人员却万难弄到。因此郑庄公在调遣军马之前,并不知道敌军后方地势的具体情况。当下高渠弥因为不知宋鲁两军何时前来会师,所以就地扎住大寨,并日日使人探听鲁宋两军的进展情况。
过了两天,鲁军方面传来了兵败退军的消息,高渠弥心中暗暗叫苦,却无奈何,只得又把希望寄托在宋军身上,心想如果南宫长万一路进展顺利,还可与楚军一战。大概又过了两天,宋军方向传来了令他更为震惊的消息:南宫长万兵败云梦泽,军士死伤大半,已与猛获合兵一处,回归本国去了。高渠弥独力难支,心知去了也是送死,断没有取胜的希望,只得令郑军拔寨而起,从原路而返。
郑庄公的六路大军,至此败的败,退的退,全部劳而无功。
自楚文王虏走了爱妃,息侯就一直被软禁在汝水。他心中忧愤,人身亦不得自由,每日不是长吁短叹,就是嚎啕大哭。如此有两年光景,息侯已然变的又疯又傻,个人生活也完全不能自理了。左右随侍之人,见他疯疯癫癫,浑身肮脏不已,都不愿意走近他,更不要说去服侍他了。从此息侯更加疯癫无状,形容亦日益枯槁,只是胸中憋着一口闷气,支撑着他苟活下去罢了。
却说陈蔡两军奉郑庄公之命,各率所部前来营救息侯。堪堪走到一半路程,却忽见迎面走来十来个息兵。这些息兵抬着一个随军担架,上面躺着一个头发蓬乱,衣不蔽体的枯瘦老人。那那些息兵看见陈蔡两军,正不知是什么来头,丢下担架飞快的跑开了。伯谖诸见他们身着息国军士的衣甲,显得慌慌张张的,觉得他们形迹可疑,遂令军士前去捉拿。有那两三个跑不快的息兵被拿了来,其余的却都跑掉了。
伯谖诸询问那几个息兵道:“你们见了我们,为何飞快跑了?难道你们是楚军的探子不成?”那几个息兵闻言,都摇手说道:“我们不是探子,我们是奉命前来送还息侯的。”蔡季听罢大惊,急问:“息侯人在何处?”息兵指着担架道:“那躺在担架上的便是。”蔡季急忙抢前几步,来到担架旁边,却迎面闻到一股恶臭,熏得他险些晕过去。蔡季捂着吹口鼻,耐着性子仔细看那息侯,却因为自己原先只见过他极少的几面,且息侯原来的面貌亦不复存,而拿不定他到底是不是息侯。他知道伯谖诸做为卫宣公的使臣,常被派住列国修好,所以认得息侯,便招手让他过来分辨。伯谖诸也捂着鼻子近前,略看一看,便惊叫道:“此人正是息侯!却不知为何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显然比先前老了二十多岁。”说罢他见息侯躺着不动,也不开口说话,便怀着不安的心情把手放在息侯的唇边以探他的气息,却惊恐的发现,息侯早已气绝身亡了。
蔡季看见伯谖诸那个探试息侯鼻息的手指急缩而回,又见他悲哀地向他摇头,情知息侯已毙,遂回头向那几个息兵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杀害你们国君,难道他的命当真没有你们的珍贵吗?”说罢就要拔剑把息兵砍了。那几个息兵慌得磕头不迭,只叫“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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