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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之情表露出来,唯唯而退。
从太后那里出来,吴琼心情好了一些,他提剑上马,催促车驾起行。街市上行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也不见得有什么异常。到了城门,守门官验了官防文书,也就放他们出去了。也算是一路顺利。出得城来,但见黄沙漫天,衰草遍地。吴琼回想起自己和妹妹从歧丰一带逃走的时候,也是这么一个极冷的春天。父母被西戎兵用刀枪捅的血肉模糊,他和年幼的妹妹几乎都认不出来了。随后脑海中又闪过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他们正在已经僵硬了的父母身边哭泣,忽然从旁边窜过来十来个西戎兵,一看见他们两个孩子,就如饿狼一样嗷嗷扑了上来。他想护住妹妹,却被几个西戎兵先把自己按住了。其中一个领头的西戎兵狞笑着,说着两人谁也听不明白的异族语言,上来就扯妹妹的衣服。可怜那时妹妹才十三岁,还是一个身量未足的小孩子,就在他眼看着被那个如狼似虎的西戎兵强奸了。那个西戎兵干了坏事,把他放开,却把妹妹带走了。虽然他最后救出了妹妹,并且趁那个西戎兵醉酒的时候杀了他,他仍然天天觉得心里闷的发慌。如今过去好几年了,往事如烟,妹妹早已经出落成了一个美丽的姑娘。但是他只要一回想起妹妹口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被那个恶狼蹂躏的情形,他却觉得往事仍旧历历在目。想到这里,吴琼不禁想放声大哭。他心中虽然悲痛,却极力忍住眼泪不让它流下来。稍稍平静了一下,他又想起当今国母和太叔段的事来。想那姜氏只因不喜欢并没有过错的大儿子,就想让自己钟意的小儿子掌权,全然不顾郑国百姓的死活,明争暗斗的折腾了好几年,弄得朝中百官人人自危,山野百姓人心惶惶。又想道当今主公乃是一个爱民如子,任人唯贤的主子,觉得心中稍感宽慰。只是恨自己糊涂,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带着妹妹往那火坑里跳。亏得主子宽厚仁爱,才免了他们两人死罪。如今妹妹终身有了依靠,自己又为明君,为百姓办事,虽然明知道处境十分危险,心中仍然感觉甜甜的。
吴琼一路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已经护送刘王氏走了百里之遥。等那四个侍卫告诉他已经不能再往前送了,他才猛然惊觉。他看了看身边四个侍卫,都呈“口”字型十分自然地把自己包围在内。其实以他现在的身手,就算十来个这类的侍卫,他也不放在心上,但是麻烦的是那个与刘王氏同坐在车里的宫女,他看见那个宫女在上车的时候好象腰间别着一把匕首。还有那个赶车的侍卫。自己要想劫车,身边的这四个侍卫第一个就不答应,他们会来缠住自己,而那个赶车的侍卫就会趁机下手把老人杀掉。他投鼠忌器,不敢冒然行动。还有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那封信庄公看到了没有,如果看到了,就应该明白自己信中的意思,派人半路来劫车,他也好趁机把那一个侍卫和一个宫女解决了,这样就能救出刘王氏了。可是奇怪的是,一路上出乎意料的顺利。不仅不见打劫的人,就连一个可疑的人也几乎看不到。眼看着姜氏限定的路程已经到了,他也不能往前走了。他不禁想到,很有可能,那个侍卫和那个宫女就会在前面芦苇荡里动手。一个老太太,姜氏也不放过,更何况还是一个为她“卖命”的女孩子的母亲?想想也真叫人心寒。
吴琼看着那车一直不停,走的远了,车后扬起一路烟尘,不由得深恨自己无能。然而目前又不能和太后撕破脸皮,冒然行动。一则自己还要继续卧底,二则也怕伤了老人。吴琼看着那车扬起的烟尘渐渐地落了,淡了,直到一切又归于平静,不禁怅怅然若有所失。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并非所有的事情都可用刀剑来解决。从前自己那种快意恩仇的日子就象前面的马车,不停地向前面驰去,离自己渐行渐远。良久,他狠狠抽了那马一鞭,头也不回地往来路奔驰而去。
此时此刻,坐在刘王氏身边的宫女也是思绪万千。她叫凌子青,原是太叔段在共城时选入的心腹侍女。凌子青长的身姿袅娜,容貌清丽,举止贞静,言语温柔,更为可贵的是此女胸中极有成见,时常会给太叔一些理政治民的建议。太叔段拿她的建议尝治共城,百姓都十分感戴。因此太叔段十分宠爱这个侍女,片刻不能相离。但是就在太叔段被庄公封了京城太叔,带她入宫来拜辞太后的时候,太后却以沉溺于声色犬马为由把段大骂一通。随后就把凌子青留在身边,不许段把她带走。太叔段惧于太后淫威,虽然不舍,却也无可奈何。临走之时,他告诉子青,如天幸夺得权柄,就封她为后,以主后宫。子青却道:“我不希冀你能封我为后,只愿天天守在你身边。妾身不明白,你为何放着逍遥而快乐的日子不过,却去干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如今,她已经记不清段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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