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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了水溶的态度变化,又听说他家中虽有几方姬妾,有一个庶生之子,却未娶正妻,陆续便有不少的媒婆找上了门来说亲,让燕晓之烦不胜烦。自此之后,竟一改之前的态度,和水溶言笑不禁起来。水溶自然知道自己是被当作了挡箭牌,但他本来就对这样的事没什么热衷,有了这样一个“知己”,有些应酬竟不用去了,所以也是无所谓的。
不过,当然也有一点点的不忿,所以才会开燕霜夜的玩笑。
但燕霜夜对这个玩笑却全无兴致,只是径自有些疑惑的说道,“真是弄不明白啊,她到底想做什么。难得碰到个同类,还希望能谈谈的。”
“燕兄弟你也有弄不明白的事?”水溶笑。
燕霜夜浅浅的笑,看着马车外的车水马龙,“当然。”
当初在河边听见的琴音,听得出铮铮的傲骨,也听得出对末世的悲凉。当时实在不觉得是一个年纪幼小的女孩所弹,不管是怎样的悲苦,怎样的天才,思想也就罢了,技巧不是那么年轻就能够达到的。
所以一度十分迷惑,即使知道不应该是别人,也无法相信。
至于后来……看她做了什么事?家中财产被侵吞,却只是一言不发,如果要说她只是对贾府无心,只想看着他们败落吧,却又不是那么回事。
从那老太太的一言片语看来,正是她找出了那些东西,阻止了情况恶化才对。这么说来,她又不是“只想看着”了?但若不是“只想看着”,为何偏又不把事情解决个彻底?
确实是很多地方,想不通啊。
其实黛玉也是好奇的,好奇那样的一个“高人”为何会成为一个王爷的清客。在她看来,有那样能力的人,难道不该山水啸傲么?何苦到这茫茫红尘之中?难道便是那样的高人,也逃不过“名缰利锁”四字不成?
不过,也就是好奇而已,她并没有深究下去。毕竟这离她太遥远了。
自从那个人来过将宝玉的玉中驱邪之力引了出来以后,宝玉和王熙凤二人便被放在了王夫人房中,以玉照了几天,果然便全好了。
按下贾母在那里四下找害人的人不提,日子便彻底恢复到了平常。宝玉又搬回了园中住,日日与姐妹们玩闹,出了这件事,更有了“身体尚且不适”的理由,不去上学了。
黛玉和他说了几次话,很纳罕的发现,他对自己宝玉的灵异丝毫也不以为奇,不放在心上,对那害了自己的人,也不甚在意。
只说“我即好了,何苦去追究?只闹得家宅不宁,还不知要牵扯出多少人来呢。”
这一句话,便让黛玉稀奇了好几天。
宝玉逃避虽然逃避,但他的心里是十分的清楚明白的。只是这份清楚明白,他自己都并无所觉呢。
但她这样,凤姐却没有这样的善心,被人害了这么一次,心中不免忌恨。大家都怀疑赵姨娘,凤姐从此打压赵姨娘母子便更甚了。
这实在是一个……恶性循环的过程。
要说黛玉,在这件事情里面虽然没有起到大作用,但是也算是掺和了一点的,也被人猜疑不已,有说她聪明的,又有说她保不定知道些什么的,但她自己倒是不以为意,依旧过她的日子。
这一天,黛玉在午休的时间倒是做了一回针线,此后便走出了门来。此时她身体康健,自知以她现在的身份不需要做什么活儿,但到处走走,活动活动身体,这总是好的。毕竟若是不足之症康复后,胃口大开,反把自己也吃成了杨贵妃的模样,便太糟糕了。
才出了潇湘馆,自己顺着沁芳溪走了一圈儿,今日并无姐妹相邀,园中无事,便连往来丫环也没看着几个。走了一圈回来以后,差不多也该去见贾母了。
黛玉想想看,今天尚且没有看到宝玉,恰好可以去探访一番,然后和他结伴去贾母那里,便在回到潇湘馆的路上折了一个弯儿,去了最近的怡红院。
在这个时候,门没有关,宝玉却是不在,只一群丫环们在那里要么在玩,要么在睡,要么聚到了一起抹骨牌,几乎连个做事的都没有。院子里的动物们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黛玉见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进好退好。还是在坐在院子里做针线的麝月看到了她,连忙放下活计,笑着迎上来到,“林姑娘来了。宝玉刚才出门去了。”
黛玉点了点头道,“已经去了外祖母那里?”
晴雯原本也坐在一边的廊上晒太阳假寐,听见这话,睁开眼来冷笑道,“去了哪里我们可不知道。反正气消之前竟是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