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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眼里还是写满期盼,曾经稚嫩的脸庞隐约中渗着沧桑,淡淡的细纹也渐渐爬上了他们的额头与眼角。
周日天阴阴的,整个儿都是单调的灰色,灰色的天空,灰色的路面,灰色的钢筋建筑……一切的一切都让人不寒而栗。
四个好友坐在小火锅店里,有些郁闷,她们现在才知自己属于无业游民,心中如这天阴阴的,冷冷的。
汪然变得静默的可怕,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前晚的心事,只有一搭没一搭地插着话。
大家聊了学校的事,钟远黎学校那个“速师班”女人真的在上学期就给调走了,屁股还没焐暖就去了她想要去的地方。
她们又谈到其它地区的同学都早已各有所成,一个个不断晋级加薪评职称,很多还成为学校领导干部,比如吴澜,今年又获得N市“十佳骨干教师”的殊荣,而他们还是一群没有编制的“黑市户口”,无业游民,在教师地位越来越高、国家经济越来越发达的情况下,她们却愈加卑微与低下,心里实在是不好受,同一种选择,截然不同的境遇。
正式教师的工资是连蹦带跳地加,说要尽量追上公务员的工资,而她们,二百四十元的代课津已经原地踏步好几年了,居然又把他们列入无业游民的行列,她们不仅在经济上受到了压迫,在社会地位上又将他们一棒子给打死。
陈丝瑜郁闷地说:“现在年轻正式教师多了,各种各样的活动比赛几乎挨不到咱们代课的了!”
是的,她们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再参加各种比赛活动了,因为代课人员既不能评定职称,又不可能晋级升迁,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县、市先进教师等方面的评选,偶尔有小规模的活动也仅仅限制在学校和乡镇范围内。他们在经济与政治上受到了双重压迫,地位在不断地远离这些主流人群,他们的能力与潜质没有一个平台去展示,被时光不断地消磨与损耗,渐渐变得黯淡无光,这让他们的心底感到一丝害怕与惶恐。
汪然幽幽地叹道:“唉,还是做个有钱人好,有钱好办事。我要是有那么几百万就买通教育局给我们转个正。”
钟远黎笑着调侃她:“你要是有几百万,也不会落到农村教书了,早就成了N市名人,届时什么劳模、三八红旗手、T市杰出青年……各种各样的高帽子都会往你头上扣。”
“真的?这些荣誉真的会接踵而来吗?”汪然瞪大眼睛。
“那当然!”陈丝瑜说,“你看T市这么多的企业家有了钱就参政议政,当选政坛重要人物的多得是,钱与权啊就像滚雪球似的紧密相连、环环相扣。”
“哦,这话很经典很实在,有钱的感觉好好啊!”汪然闭上眼倚到了陈丝瑜身上。
大家哧哧地笑着她那夸张的神情,笑得有些凄凉。
四人商量着什么时候再到教育局去咨询,一直未能定度,因为节假日那些大人物是要休养身心的,没有谁会在办公室加班加点;平日里,政府机关朝九晚五,而他们早就上了班在教学,时间上有冲突;想抽个空去,又怕人少力量太薄弱,人多去了又会有集体旷工的嫌疑,成为他们拿捏的把柄……讨论了许久,也没有研究出适当可行的方案,只有挨到暑假再说。
吃好火锅,钟远黎看着天还早,准备出去散散心,便问谁愿陪她逛街,陈丝瑜没空,她还要赶到农村将孩子送到乡下,孩子不能总让婆婆带,趁着双休日抓紧时间对孩子进行启蒙教育,不能让宝宝落在同城镇孩子的后面。秦梦婷还要看书、考试,她是不喜欢逛街的。
汪然说,反正自己现在也无聊,就舍命陪君子吧。
第十二章 梦想被击(3)
汪然和钟远黎正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喊住了钟远黎。
钟远黎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是初中同学——许欣苑,她是越来越洋气漂亮了,曾在另一所师范学校上过,同样也到农村代了两年课。她父母开了家印染厂,这在T市是独一无二的,家境比较殷实,许欣苑在两年前嫁给了财政局局长的儿子,可谓门当户对,没多久竟然转到市政府,还曾到钟远黎的学校做过调查研究工作。曹杏云因老公的关系有些认识她,那天她指着远处由校长亲自陪同的许欣苑喊钟远黎出来看,并告诉她这个女孩的一切,钟远黎当时也认出是自己的初中同学,却没敢说出口,只悄悄地捧上一堆作业躲到教室里去了。现在许欣苑在路上正面遇到了钟远黎,钟远黎就是想避开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