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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杏云有时很同情地说:“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当了教师,我反正年纪大了,一辈子也就这样糊过去了,你们可不同,科班出身竟背了运还在这儿代课,黄钟毁弃、瓦釜雷鸣!教育局怎么对你们这样不负责任呢?我说啊,你们太软弱可欺了,为什么不到局里去好好问个究竟?”
一席话让钟远黎决定要联合大家再去问个彻底,她父亲也说确实该好好问一问了。
秦梦婷的学校毕竟遥远,不会出现什么特别的人到那个旮旯里去,她一直像个清心寡欲的小尼过着波澜不惊的日子,两百多元的工资也拿得麻木了、钝化了。可是,在清苦中毫无目标、漫无止境地等待,再好的性子也不可能做到心平气和。每当她在与好友们相聚时便会听到各种不平事,想想自己,肺也快气炸了,决定一起到教育局打探情况。
这是个周未,整个气派的大楼几乎无人,他们可以毫无牵挂地休息。张望了很长时间,终于有人走进一间办公室,几个女孩连忙过去打了声招呼。
对于忽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这个略微发褔的男子有些不太高兴,可能打扰了他的雅兴,不耐烦地问有什么事。
钟远黎便说她们是一群代课教师,问什么时候能为她们转正。
“整个T市代课人员多着呢,又不是你们这几个,急什么呀!”他轻描淡写地挡过去。
“怎么不急呢,工资太少不算,可我们是N市的师范毕业生,当时毕业生大会上,局长大人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诺过一年后给我们转成工人性质,我们都等了两年多了,不知这个承诺什么时候兑现?”汪然有些激动地说。
“会解决的,会解决的,你们不要急。”不知是不是听说她们是大前年遗留下的那批毕业生,还是提到了局长大人的承诺,那男子态度软和了些。
“可是在其它地区,我们的同学都是正式的,为什么这儿要搞特殊化?”陈丝瑜问。
“对啊,我们有很多同学已经成为学校的中流砥柱,而我们还是一群黑市户口。就算这些历史问题不去追究,但你们现在必须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什么时候为我们解决啊?”钟远黎有些急,她的同学都评职称了,甚至做了学校领导干部,一向优秀的她哪能就这样甘于落后呢?
“各地有各地的政策,我们也只能依照政策办事!”那男子仍旧以地方政策来搪塞。
“政策是人定的,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你们行使地方性政策就是让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员混入教师群体?”汪然不依不饶。
“什么是乱七八糟的人员?”那人有点愠色,嗓门顿时粗了起来,“你也算是教师啊,说话可要负点责任,不要头顶帽子不知轻重。”他似乎一下揪住了这几个人的小辫子,开始倒打一耙起来。
见他这么凶地对着汪然,陈丝瑜和钟远黎赶紧打圆场:“不是不是,我们只是说贾炎局长曾在会上答应我们一年转工人性质,现在两年多了,还没有兑现,每个月拿个二百多元的代课津,还不够糊张嘴。”
汪然还不服气地想顶嘴,想想罢了,她们年轻,说话容易让人抓把柄,从而借机发威。
“那拿文件过来。”胖男人看到前面都是些不谙世事的女孩子,没必要和她们再多磨嘴皮子,知道也翻不出什么泡,有能耐的不会通过这样的途径来解决,早就已经偷偷进了门槛儿了。
“可当时没发文件。”大家立感到这样说无疑是点了自己的死穴,连忙补上一句,“我们都非常相信堂堂局长说话总有些分量吧。”
“口说无凭啊,谁说的,你们就找谁吧,我们都是按文件办事。”那男人像是在下逐客令,自顾自地找了样东西要关门出去。
啊,难道说过的话不算数,要凭文件?可是话和屁没什么区别,无形无色只有声,任何人都是抓不住的。大家后悔当时没有把大会发言给录下来,现在口无对质,看来那年教育局没有发文件,确实是别有用心。
几个人站在门外讨论了一会儿想再找那个贾局长,可要等到局长是很难的,今天休息,谁会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来加班加点呢?就算等到了,像这个胖子所说,你没有白纸黑字的证明,若来个死不认账也没辄,只好回去再慢慢等待。她们想,曾经来过很多像她们这种讨说法的代课人员大概也是如此灰溜溜地被撵走的吧。
过了段时日,教育局终于来了消息,说是明年将实行代课教师考试的方式进行录用转正,没有文件,只由校长们进行了传达,至于什么时候考,考什么,还是个未知数。大概又有一拨又一拨的代课人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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