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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你要砍李言秉的脑袋,那随你,要我念经,却也没门儿。
话已至此,李言瑾只有让他走了。
莫淳珊偷偷告诉李言瑾,她原先是和莫府上下女眷一同,在安全的地方由莫决手下照看着的。月头上听说李言瑾大获全胜,隔了没些日子,便有人旁敲侧击地问她要不要去找自家相公。莫淳珊这丫头也不笨,知其中定有不少弯弯绕,这不走一遭是不成的了,只得点头,谁料莫家竟连个人都不给派。隔天大早出门,遇上了二皇子外出布施,想说二皇子怎布施至此处,就给莫名其妙由队僧人护送而来。
李言瑾听了,只是头痛,轻轻问道:“如今看了你爹的反应,可知缘由?”
“是。”莫淳珊低下了头。
“不光是你爹爹,还有元落之,他二人竟合起伙来使这般小心思。”李言瑾哭笑不得。
这里头,没人不知道元翊打的是何主意,却都觉合情合理,甚至大有赞赏其思虑周全之势。
李言瑾有俩媳妇,大房一介商家之女,却深得李言瑾喜爱,去年还添了个小皇孙。若李言瑾的二房只是个普通些的丫头,那便可少了那么许多麻烦事,母凭子贵,陆施琴这辈子想不发达都难。可谁让李言瑾的二夫人不是别人,偏生惹上莫将军的掌上明珠,听说还有些个宫里头的劳心事儿,横竖是生不出了。
莫决手握重兵,李言瑾的天下有一半都是他打下的。这会儿翁婿和谐,要不了多久李言瑾登基,后位空旋,难保丈人不翻脸。莫决并非善类,当初李言瑾他爹将其彻底划为乱成贼子一派,在宫中对那小儿媳百般刁难,甚至不惜用药使得莫淳珊无法诞子之举实也情有可原。只是谁知莫决竟那般疼爱闺女,又看李言瑾还算个扶持得起的,才入了李言瑾这一伙儿。
莫决之心难测,与其怫了他的意思另其心生猜忌,倒不如现今做个了断。
是以,莫淳珊“思夫心切”地逃了出来,恰巧途中遇上得道高僧庇佑,天意般地与李言瑾千里相会,明里谱了人间佳话,暗里保了天下泰平。
只是不知元翊究竟使了什么法子,把二皇子都给请了出来。
带上女眷,脚程便慢下许多来。和元翊那么闷不吭声地对着实在难受,元翊时不时与李言亭还说上两句话,对李言瑾则全然不理睬,也不知在闹哪样脾气。
更为头疼的,是莫淳珊忽得变了性格,叫人好生难伺候。
莫家规矩从来繁复,便是连浣衣房的小丫鬟,走起路来都宛若游龙,翩若惊鸿,相当做派。至于夫人小姐则更加不得了了,即便日头里刚小憩起来残妆色浅的模样,都一样的端庄姝好,令人丝毫不敢动亵玩的心思。
莫淳珊打小便被养在深闺,女流翰苑之才自不待言,该说的该做的一样不少,不该说的不该做的一样也不会多。倒不是工于心计懂得察言观色,只是习惯使然,改都难改。李言瑾当年不待见她这个,无心之下说她无趣死板,害得她掉眼泪也不是一次两次,但这性子,连阅姑娘无数的李言瑾都以为,天下的大小姐,到了莫淳珊面前,那都是不懂礼数的黄毛丫头。
下午晚些时候,李言瑾随口问了问莫淳珊累不累,可要休息。理所当然以为她会说不用,谁知莫淳珊也不看他,面色不霁道:“这走的是官道?”
“夫人明察。”李言瑾只道她开玩笑,亦笑着回了。
“坑坑洼洼的,殿下倒不嫌磕人,还当真好脾气呢。”莫淳珊抬头瞥了李言瑾一眼。李言瑾笑僵在脸上,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珊儿!”莫决黑了张脸。李言瑾还是第一回见他凶莫淳珊,实在有些奇怪。
“娘娘长途而来,身子又不如我等粗人这般结实,想必是累了。”魏川冶在一旁打哈哈,莫决瞪了莫淳珊一眼,没再说话。
“珊儿,这天眼看要黑了,前头就有个驿站,再忍一忍马上便到,你看如何?”李言瑾也打起了圆场。谁知不说还好,话一出口,莫淳珊皱了皱鼻子簌簌地哭了起来。
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只能安顿下来,明日再说。
李言瑾好容易把莫淳珊安慰得不哭了,衣襟已透湿,一个人跑到河边唯有叹气。想起来,莫淳珊一整天真没少折腾,并不是光只这一件。
一会儿吵着要逛市集,一会儿闹着想听戏文,一会儿嫌午膳粗淡,一会儿嫌马匹气味。总之没一样是她满意的。原本莫淳珊找到此地,是得给她办个接风筵,现在闹成这样,办比不办难受,不办又对她爹不住。
从来不知道,这丫头的性子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