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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东方,沿水平线露出一带鱼肚白。再上面是湛蓝的天空,挂着一弯金弓般的月亮,光洁清雅,仿佛在镇守东瀛。左首伸出黑黝黝的犬吠岬。岬角尖端灯塔上的旋转灯,在陆海之间不停地划出一轮轮白色的光环。
一会儿,晓风凛冽,掠过青黑色的大海。夜幕从东方次第揭开。微明的晨光,踏着青白的波涛由远而近。海浪拍击着黑色的矶岸,越来越清晰可辨。举目仰望,那晓月不知何时由一弯金弓化为一弯银弓。东方天际也次第染上了清澄的黄色。银白的浪花和黝黑的波谷在浩渺的大海上明灭。夜梦犹在海上徘徊,而东边的天空已睁开眼睛。太平洋的黑夜就要消逝了。
这时,曙光如鲜花绽放,如水波四散。天空,海面,一派光明,海水渐渐泛白,东方天际越发呈现出黄色。晓月、灯塔自然地黠淡下来,最后再也寻不着了。此时,一队候鸟宛如太阳的使者掠过大海。万顷波涛尽皆企望着东方,发出一种期待的喧闹——无形之声充满四方。
5分钟过去了——10分钟过去了。眼看着东方迸射出金光。忽然。海边浮出了一点猩红,多么迅速,使人无暇想到这是日出。屏息注视,霎时,海神高擎手臂,只见红点出水,渐次化作金线,金梳,金蹄。随后,旋即一摇,摆脱了水面。红日出海,霞光万斛,朝阳喷彩,千里熔金。大洋之上,长蛇飞动,直奔眼底。面前的矶岸顿时卷起两丈多高的金色雪浪。
大河的苦闷
现代人报
刘再复
都怪他的血液是混浊的,都怪他过于狂妄,都怪他日夜不停地呼啸,都怪他染污两岸的土地,缺乏山泉般的纯粹。
他苦闷极了。他梦想化为洁净的水,梦想着仙境似的肃穆与静止,梦想着不再疲倦地奔走,梦想着像明镜一样清澈,可照着许多游人快意的微笑。
然而,他又厌恶这些很美的梦。
他总是固执地爱着自己不息的沸腾,总是爱着自己追求大海的狂妄,总是爱着自己和高山峡谷搏斗的呼啸,甚至总是固执地爱着自己的混浊,奔流着的混浊,跳动着生命大脉搏的混浊。
他知道他的混浊打湿过河岸,然而,这混浊也灌溉过田野,养育过黄黄绿绿的新鲜与繁荣。
他知道有奔流就有呼啸,死亡总是静悄悄的。
他知道有奔流就有泥沙,死亡总是苍白而干净的。
他苦闷极了。然而他已不再苦闷,他知道唯有不息地奔流,才有超越高山峡谷的壮观,才有明天无边无际的壮阔……
大山不曾给我许诺
吴守江
哦,大山。我心中的男子汉,沉积了多少年的传说,叠出一个力的形象。你不我许诺,生活就是沉默。然而,那枚金果的诱惑,使我爬上山坡。
那是一束湖绿的追光,滑过雨后的半天,像一条宣泄的小溪,舞着将要凋残的绮丽,为大山把胭脂涂抹……你说,男性的美是力,不愿用女色遮挡苍白。你的呼喊是风,你的汗水是雨,你是一个永不驯服的魔王,心中积郁了几千年的澎湃。你的生命就是一首悲壮的歌。
那遥远的记不清的岁月,你的摇篮是海,还是苍茫荒野?你可曾孤独,你可曾寂寞?那黑黑的长夜,可曾有女魔的神笛给你欢乐?啊!我想问的太多,太多,你仍是沉默,生命绿了,那是三春恩赐;杜鹃笑了,那是夏情甚殷。哦,你总是这样,这样原始地保存自我。
长长的梦幻,该是人生的思索。
不绝的赞叹,涌起力的潮波。
那枚金果腾升了,大山腾升了。
啊,大山,我心中的男子汉,你不曾给我许诺,却给了我许多,许多。
大四这一年
柳无心
“南来北往人自老,夕阳长送钓船归。”每当忆起这样的诗句,我总是想念大美丽时光。
因为急于推销自己,在大四刚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便整理、撰写了一份厚厚的《自我介绍》,大家都将自己的作品细细滤过,挑选得意的集成一册,再加上风格独具的小传以及实习鉴定,使之尽善尽美。每当看见这本自编自写、自绘自钉的厚书,使自命不凡,洋洋得意。
我们经历的一切都应珍惜。半夜烛光里室友分享一页日记,冰天雪地爬上房顶拍雪景,关起门来挑游戏棒,用多种外语笑说“我爱你”,以及敲桌击碗伴着悠扬的歌声……这一切,犹如昨天。
有首顺口溜对大学四年的生活作过有趣的诠释:喜跃龙门大一骄挑肥拣瘦大二狂青黄不接大三慌瞻前顾后大四茫在“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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