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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池中那似火红莲,碧波如皱,不知不觉出了神,也没发现身後有人。
宋祁璟已经站在廊下多时,见著穆水涵,本想上前搭话,却又止了步。不知他想什麽想得如此出神。
那日他以穆家世交之子取信於他,又知他无亲无故,逃亡在外,欲带他离开此处,不料却被拒绝,当时看他似有难言之隐,也便没有深问。
不甘心就这样回去,自己又著实放他不下,便借故留下,日日陪在身边。
穆水涵的气质言行实在教他佩服,他有胸襟,有抱负,出口成章,满腹经纶,只可惜命格奇特,家中父母保护周严,不得一展长才。那日偶然一瞥,只知他貌如出尘,气若芳华,却不想他还有如此谈吐,惊讶之下更是倾心。
“穆公子如此雅兴,若是找个人与你对酌共赏,岂不更妙?”不忍见他独自愁眉深锁,宋祁璟爽朗笑道。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思绪,穆水涵抬头看去,宋祁璟手拿一翠绿玉壶立在近处。
“宋公子什麽时候来的?”连忙起身笑开来。
“刚来不久,”宋祁璟撩袍与他同坐於廊下,“去房中找你不在,问过傅姑娘才知你原来在这。”
“不知宋公子有何事找我?”
“也没什麽事,只是看今日天气甚好,想找你出来透透气。”
穆水涵笑笑,将视线看向他手中的玉壶上。
“这是什麽?”
“桂花酿。”宋祁璟将酒倒进带来的彩瓷杯中,顿时一阵酒香扑鼻。
“宋公子哪里弄来的酒?”
“也是问傅姑娘要的。”将斟满的酒杯递与他。
近日不知为何,心中总忐忑难安,虽从宋祁璟处得知父母现下还是平安的,但是却仍无办法解救,久拖至此,又不知何时会被斩首,著实令人煎熬。
宋祁璟说是父亲的世交之子,但爹得罪是当朝皇帝,就是再有权势也难做计议,总不好开口让他劫狱,连累於他人,可是要诛连九族的。
焦急犯难,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出这栖魂山,就算不能救父母於水火之中,也能长伴膝下,供奉二老倒死。
只可惜他现下连自由之身也不是。
想到此,也不管自己是不能喝酒的,接了杯就仰头一口灌下。
见穆水涵喝得如此急,待要劝阻已经来不及,连忙起身帮咳得满脸通红的他顺著背。
咳了好半晌才缓过气来,穆水涵不好意思地笑笑。
“让宋公子见笑了。”
“这是哪的话,是我不知穆公子不胜酒力,还硬要你喝。”宋祁璟见他好些,又坐回原处。
“早就听闻先人以酒显豪情,诗文会友,义薄云天,今日也便想来学学,不料却闹出了笑话。”穆水涵自嘲道,望著眼前的酒杯怔怔出神。
宋祁璟闻言沈默。
穆水涵这麽做也无非是想借酒消愁罢了,却哪知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穆公子若是想效仿先人,以茶代酒也未尝不可,同样可以不减其兴致。”宋祁璟说著就要给他换上茶水。
“宋公子果然是个风雅之人,好,那就让我以茶代酒与你一醉方休。”言罢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宋祁璟举杯与他同饮,饮罢二人相视一笑。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推杯换盏,高谈论阔,不知不觉间已是昏暮,一轮明月悄悄自天幕挂於梢头,朦胧清辉,洒向溶溶莲花池内。
“谈了这些,还不知宋公子是如何得知我的消息,又是如何到得这栖魂山上?”穆水涵问道。
“
宋祁璟放下酒杯,将自己如何找寻他,却无丝毫消息,後又碰上一老者指点,便按著地方找到他,俱细道 来,只是省去了老者那些怪异的叮嘱。
穆水涵听後,觉得惊奇,又感动非常。
“让宋公子如此费心,实在是无以为报,让我敬你一杯。”说著便拿过玉壶在宋祁璟的不解下将酒杯斟满,“这次以真酒敬你。”
“穆公子不必如此。”明白过来後,就要阻止他。
为他做这些都是自己心甘情愿,从未想过回报,更不是为了让他感激自己,只是想传达这份关爱之情,若朋友之间那样。至於其他,暂时还没有勇气向他坦白。
男子爱上男子,世间少有,违背伦常,像穆水涵这样纯然之人定不会接受。
“如若再以茶代酒,那我穆水涵就太不知感恩了。”穆水涵以为他是让自己不必以真酒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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