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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今天的事，是我们民间道家协会的错，本来我们已经调查到小美这一层了，事情的经过，大概也都知道，所以就用这个事件来作为你进入协会的考核；谁知道这幕后居然还有条大鱼，如果当时调查得再深入一点，今天你们就不用那么狼狈了。”

张小凡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了地上，呆呆地看着逐渐安稳下来的小亮。而陈雅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了张小凡身后，就这么默默陪着张小凡。

“师妹。。。。。。”牛大福看到陈雅婷的身影，似乎想说着什么。

陈雅婷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牛大福拉耸着脸，又叹了一声气，转身走了。

凌晨到早晨这段时间，小亮的状况反反复复，被七彩噬魂虫咬伤的地方时而腐蚀坍塌，时而被补魂丹修补恢复，到了后来，小亮没有了力气嗷叫，只是那冷汗却不断流出。

有人不禁会问，灵魂怎么会流泪和流汗呢？他们又没有人类的泪腺和毛孔。

其实，灵魂体的眼泪和汗液就是灵魂本身的废渣，和人类体液的成分对于人类一样，是无用的；平时这些废渣堆积沉淀在体内，偶尔受情绪和环境的影响，会把这些废渣排出，减免身体的负担。

像小亮这种半步鬼仙，灵魂本身已经很少废渣了；此时流出的冷汗，则是灵魂本体的溢出，这种状况，是灵魂不稳定的现象。

张小凡强忍着泪水，咬着牙问道：“陈雅婷，小亮的情况是不是已经很严重了？”

张小凡并非生性淡薄的人，看唯利是图的他想也不想就决定救小美等人，就知道他的胸腔下，藏着的是一颗火热的内心。

“嗯，除非有鬼魂愿意牺牲自己，让小亮吞噬，否则。。。。。。”陈雅婷不再说下去，因为她知道张小凡和小亮两人，是不可能同意这个办法的。

张小凡又再度沉默，自己从害怕小亮，到每天与小亮拌嘴，这一段时光，是兄弟两人彼此不说，却此生难忘的事。

如今，面临着小亮魂飞魄散的危机时刻，自己却不能做些什么，这让他无比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没有一丝法力，也痛恨自己轻率的决定。

他知道小亮和陈雅婷这个菜鸟不同，一定知道加入民间道家协会的凶险；毕竟当初陈雅婷也是民间道家协会的一员，而今却是一只鬼，略微思考，就知道民间道家协会发布的任务有多危险。

即便如此，小亮却只是稍微阻止一下，让张小凡放手去做，而他自己，却时刻承受着将要来临的危机，这就是张小凡的好兄弟！

人间，有人间的规矩，修道者也有修道者的规矩；自己这只小蝼蚁，为了区区的一家店铺，竟然贸贸然闯入，还连累小亮变成现在这样，实在不该。

张小凡狠狠地用巴掌抽着自己的脸，泪水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下：“对不起！小亮，对不起！是我连累你！对不起！对不起。。。。。。”

纵然是陈雅婷单纯的脑袋，此时站了一晚，也想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凶险性，也知道小亮默默承受了很多压力却未曾说过。

陈雅婷屈膝跪地，拉着张小凡的手，蹙着眼泪说道：“是我的错才对，我不应该让你接受任务的！是我的错，你不要再打自己了，你要打，就打我吧。。。。。。”

“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姐姐，还有我！”啊善缓步走来。

他和姐姐、弟弟在一旁守了半夜，不敢前去打扰自己的恩人，如果不是张小凡一行人的劝说，姐姐还会被蒙在鼓里，自己日后也会傻乎乎的喝掉姐姐的最后一碗血。

反正以自己这么虚弱的灵魂，也存活不了在这世上多少天了，不如，就让自己的灵魂来报答恩人吧！

啊善转身，对姐姐笑了，也对看不见他的弟弟笑了；他没有说话，但他知道，姐姐懂了他的想法，因为，他的姐姐小美，也跟着他笑了。

啊善的身躯越发虚无，但在胸前却凝聚着一团黄色的光芒，那是一块晶石，就像是之前那个怨灵被镇压而形成的晶石一样。

“不！不要！！！”张小凡想要起身阻止，奈何跪坐太久，麻痹的双腿让他跌倒趴在了地上，张小凡撑着身体对啊善喊道：“啊善，不要！不要啊！！！”

“让小亮哥哥，把我凝聚的晶石吃了吧！让他替我活下去，好吗？”啊善笑着落泪，意识的消散已经不可逆了；

他的眼泪上升漂浮，美丽地就像逆飞行的流星一样，渐渐消失在空中，在他身影接近透明的时候，他咧嘴一笑，说道：“姐姐，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