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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础。”
话中有些戾色,显然有了怒意,只是隐忍不发。
蒋云舒身子不禁僵了,从小青梅竹马,她还从来没见澈哥儿动怒。明明容颜如此熟悉,可这眸底的森冷冰人彻骨。
她望进去,他的眼里,了无动容,没有她。
时韫听着江绾绾轻笑了一声,余光扫向身后,见少女掩在他身后捂嘴遮笑,眉目弯弯,俨然一副隔岸观火的作派,好似这些不是由自己惹出的麻烦事一般?
他一言不发,拎着江绾绾的皓腕揽入怀中,低头凑近,温热的气息缠绕她的耳廓,举止亲昵,眸子却如鹰隼一般紧盯着蒋云舒不放。
冷着声:“蒋云舒,江绾绾是我新春三月,即将明媒正娶的夫人,不是你口中一句一提的贱人。”
蒋云舒紧抿嘴唇,葱指互掐,骨节泛红。
而时韫怀中之人比蒋云舒更不自在,方一搂江绾绾入怀,就能感觉她浑身僵硬如坂木,慢慢侧歪着上身,挪移着步子,避免与他紧密贴合。余光扫下,她的柳眉更是轻蹙着,咬牙忍着,想来很是不悦。
他冷讥,倒是也巧,他也不悦。
可解当下困局,还需江绾绾这颗棋子。
他掌心慢慢下移,覆在江绾绾的蜂腰之上,显得备至亲昵。
又缓声对蒋云舒道:“下月完婚,礼成之后,按着礼俗,你该唤她为嫂子。”
“嫂子?她何等何能成为我的嫂子?”蒋云舒恶狠狠瞪向江绾绾:“江绾绾,你可忘了刚刚的交易?”
一直沉默不言的江绾绾也忍不住了,如今别离费足足百两,可保她一辈子衣食无忧,她又何必将余生委身于玹澈?正欲开口婉拒,忽尔衰败的庙外人声杂谈、敲锣打鼓,炮竹吵耳,呛起一阵烟尘。
只见县里有名的唢呐夫在前开头,唢呐声声震天,悠悠荡荡。中间跟着三队两两抬箱、肩系红绸的壮汉,后尾有老妇撒着篮中红花,从县里街道一直延伸到山中破庙,还有些零零散散、闲来无事的看热闹的闲人逶迤在后。
唢呐夫停止吹唱,高扬:“吉日吉时,佳人在庙。春暖花朝,彩鸾对弄,风和月丽红杏添妆。”
“还请江娘子移步至庙外,检阅纳征之礼。”
说罢,四箱紫檀箱被壮汉掷在庙中,发出沉闷声响。
江绾绾寻声走向庙外,又不忘问:“什么是纳征?”
时韫温声答道:“大周礼仪之帮,婚嫁礼俗分为六步: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最后为亲迎。”
“郎君说的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江绾绾不知该如何开口,犹犹豫豫,迟疑片刻,心中掂了掂百俩银子,硬是有了底气:“但是,郎君,我现在想退婚...”
良久,未得回应,许是她声音微小,也许是他置若罔闻。
也是,半路退婚,落到谁头上都如同晴天霹雳,叫双方都无颜见人,可脸面,对江绾绾来说是最不值的东西。
她拦住他,深吸一口气,又重提了一遍:“我想与你退婚!”
这话落得真真切切、一字一句,清晰可辨。
定要个回应。
时韫打开手中折扇逶迤在前,流散的日暮碎在月白扇面上,慢摇起风,连带着余风吹乱她的鬓角,依旧温润:“婚娶之事岂可儿戏?江娘子你我已行前三礼,岂能说散就散?”
江绾绾语速极快,驳道:“何时就行了前三礼了?郎君血口喷人!”
“纳采为六礼之首,通常是男子请媒人上门提亲,女子答应之后,男子便可备礼。”
江绾绾得了理,气势更甚:“对啊,郎君并未求娶我,何来纳采之说?”
“江娘子忘了?你向来别出心裁,智勇双全,是大周唯一个寻媒婆上门求嫁的女子,我允了,也算礼成。”
时韫回得温润,却怼得她哑口无言。
江绾绾在他的审视之下,自知理亏,别过脸去,怯怯说道:“那另外两礼呢?”
“问名、纳吉为合双方年庚八字,均已完成。曾有道士言金殿指引处,便是此生转机浮现之时,而我踏出金殿之外遇到的就是江娘子。”
“江娘子也不止一次说是我命定的化煞之人,我们八字并无属相冲相克,反而互有助力,实为天定良缘。”
他的一席话妙语连珠,堵得江绾绾是愈发心虚,全然没有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