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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西西的床。
晚自修后,我到宿舍见出奇的热闹,八九个女孩子围着刘西西,个个手中拿着一块蛋糕。我猛然想起我姐姐送来的蛋糕,可我还来不及弄清这是怎么回事,刘西西便拉起我的手兴奋地对我说:“我真高兴得要命!居然有人知道我今天生日,特意给我送来这盒蛋糕,那蛋糕上面有漂亮的花朵和字母,可惜你回来迟了看不见……”我一下子傻了眼。刘西西用牙签串起一块蛋糕塞到我手中:“她们都说不知道是谁送蛋糕来,你最后一个离开宿舍,我猜那人一定被你撞见了,告诉我,那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这时候有人恶作剧地说:“一定是女的!西西这么丑样,哪里会有男孩子喜欢她!”西西脸上显出一点失望,她摇着我的肩:“你快说嘛!你快说嘛!”那一刻我几乎要大声宣布——这蛋糕是我姐姐送给我的!可是,看到那一张张兴高采烈的脸和西西充满期待的目光,我不忍让大家扫兴,更不忍让西西出丑。于是,我只好将错就错地说了一回谎:“是一个很英俊的男孩!”“好呀!”随着西西的欢呼,众人齐齐鼓掌。宿舍长诡秘地说了一句:“一定是哪个人偷偷地喜欢上你了!”西西笑了。
半夜三更,西西推醒我,悄悄地问我:“那个男孩是不是我们班级的?”我摇头,她又问:“是不是我们学校的?”我只好解释:“天色暗,我看不清那人的脸。”
此后连续几个星期,宿舍周末的中心话题都是关于送蛋糕给西西的那个神秘人,虽然谈不出什么结果,却为我们驱散了不少寂寞的时光。
渐渐地,我们似乎淡忘了这件事。只是偶尔有人向西西问上一句:“那个神秘男孩有没有进一步的消息?”而西西总是无可奈何地摇头,还故意加上一声夸张的叹息,眼睛闪着温柔的光彩,带着一份“此情可待”的自信。
毕业前夕,我们抓紧时间倾谈。西西独自靠着窗口坐着,两手轻轻地抚弄着一条粉紫色的绸带。也许除了西西之外,只有我还记得这绸带正是缠住生日蛋糕盒的那一条,她正含蓄地笑着,小巧的嘴唇弯成美丽的弧。目睹她那副样子,我很想把真相告诉她,好让她死了那份心,可我总也开不了口。
后来,西西要跟随家人到美国定居了。我下定决心要把真相告诉她。可是,当我看见她系在发上上那条粉紫色的绸带时,我的心立即软下来。她所表露的那份怀春少女特有的梦幻般的期待,让我深深地感动,我终于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将错就错,任她带着这场甜蜜的梦想搭上飞机,飞向不可预知的未来……6年后的今日,大洋彼岸的西西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的丈夫是一位美籍华人。当然,她后来终于知道了那所谓送蛋糕的男孩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但她并没有责怪我,相反,她感谢我给了她一段美丽的回忆。她还说,当她女儿满16岁,她会把这段往事当做一则温馨的笑话讲给女儿听……原来,并非所有的错误都会留下遗憾,有时候将错就错,也能错出一段美丽。
错过
郭丽华
阳台上那盆昙花已冒出了小小的花苞,于是我留心期待着一个花开的夜晚,每花的时候都叮咛自己可别错过了。
但是一忙起来竟然真的错过了!待到第二天清晨倏地想起,急急推门出户,那已经绽放过的花朵,一如垂头敛翼的凤凰,倦然冷冷的不见一丝神采。想昨夜留它独自在漆黑的露台上,凄清寂寞地灿灿烂烂,我心中涌现满满的痛惜与歉疚──我岂止错过,分明是辜负了!
然而这还是无心,有时候错过简直是有意的。在黄山度蜜月的时候,我们住在山上的一个院落里,直潭在右,弯潭在左、中间一大片谷地,开门俯视,清溪如带,蜿蜿蜒蜒地流下碧潭。四周峰峦起伏,天晴时层层数去,可见青山九重。有回清早,他在阳台喊:“快起来看云,那些云排着队出谷了!”
我充耳不闻,仍旧赖在被窝里,心想,今天不看,明天可看;明天要是看不到,还有后天。反正那云就在门外,还怕看不到吗?
禁不起他救火般的吆喝,我只好懒洋洋地爬起来。啊!真真好一幅白云出岫!
他却摇头叹息:“你已错过了它最美的时候了!”
美好的事物总是无常,包括成功的机遇和命运的垂青。我们平凡的一生里,能堪几次错过?我们为自己错过了而叹惋,可是,还有多少回是错过了犹自懵然无觉的呢?
错误
诗歌日记
郑愁予常青
迷路很像是学谦恭:开始虽感到大为吃惊,但很快就觉得真令人开心。几年前我在伦敦曾有过此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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