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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告诫自己不要意马心猿。但这真是太迷人了,突然之间把一个多年朋友的男人当成情人来看,而且毫无憎厌之感。
在阿瑟·莱斯特兰奇之后曾经有几个步其后尘者,但她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乐趣可言。哦,自从那令人难以忘怀的一夜以来,我已经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路。但是,我不知道我实际上是否前进了?有一个男人是件非常愉快的事,但是象戴恩说的那样,应该跟一个男人,那太可怕了。我可不打算把这事弄成只跟一个男人,所以我不打算和雷恩睡觉。哦,不。这将使许许多多的事情发生变化,我就会失去了我的朋友。我将象享有戴恩那样享有他,这个对我来说没有任何肉体意义的男性。
教堂能够容纳两万人,所以并不拥挤。世界上没有任何地方在建造一座上帝的庙堂之上投入了如此之多的时间、思想和创造才能它使非基督教的古代建筑相比之下黯然失色。它就是这样的。恣肆洋溢着爱,沛然弃盈着柔情。布拉曼特长方形教堂,米开朗琪罗的天顶画,帕尼尼柱廊。这不仅是上帝的纪念碑,也是人的纪念碑。在一个小石屋的下面埋葬着圣徒彼得;查理大帝就是在这里加冕的。苍老的声音似乎在倾泄进来的银白色的光线中低低徊响着,在高耸的祭坛后面麻木的手指把青铜磨得发光,抚弄着华盖上扭曲的青铜柱。
他正躺在台阶上,头低垂着,好象死了似的。他在想什么?是因为他母亲没来,他没有权利到那儿去而感到痛苦吗?拉尔夫红衣主教透过泪水望着他,他知道,他并不痛苦。在事前,是痛苦。事后,当然也痛苦。但是现在却没有痛苦。他全心全意地投入了那伟大的一刹那。在他的心中,除了上帝再也没有任何东西的地位。这一天和往常是一样的,除了眼前担负的艰苦工作……把自己的生命和灵魂献给上帝……之外,一切都是无足轻重的。他也许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其他许多人实际上都是怎样的呢?拉尔夫红衣主教没有做到全心全意,尽管他依然以充满了圣洁的惊异之情回忆着他自己的圣职授任。他竭尽全力试图做到这一点,然而他总是有某种保留。
我的圣职授任不像这次这样庄严、隆重,但是在他身上我又体验了一次圣职授任。不知道他实际上是怎样的人,虽然我们为他担心,但是他在我们之中生活了这么久,没有和任何人恶颜相向,更别说有一个真正的敌人了。人人都热爱他,他也热爱大家。他的头脑中连一刻也未曾想过,这个上层社会的事情有什么特珠之处。然而,当他头一次到我们这里来的时候,他对自己并不是这样有把握的;我们给了他信心,对此,也许我们的存在被证明是正确的。这里造就了许多教士,成千上万;然而对他,总是有些另眼相待。哦,梅吉!为什么你不来看你奉献给我主的这个礼品……这个我无法亲自奉献的礼品?我想,这就是今天他能在这里摆脱痛苦的原因。因为今天已经能够由我来代他受苦,使他从中解脱出来了。我为他而挥泪,我替他而哀痛。事情就应该是这样的。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来望着那一排穿着异国情调的黑衣服的德罗海达人。鲍勃,杰克,休吉,詹斯,帕西。一把空椅子是梅吉的,接下去是弗兰克。朱丝婷那火红的头发在一条黑花边的头巾下隐约可见,她是克利里家唯一在场的女性。雷纳在她的旁边。随后是一群他不认识的人,但是他们也象德罗海达人那样全体都来了。只有今天是不同的,今天对他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今天他几乎感到好象他也有一个儿子似的。他微微一笑。叹了一口气。把戴恩的教职给他,维图里奥会做何感想?
也许是由于戴恩强烈地感到了他母亲的缺席,在维图里奥红衣主教和拉尔夫红衣主教为他举行的宴会上,他想方设法把朱丝婷安排在紧靠他的位置上。她想,他穿着黑法衣,衬着高高的白领,显得极其动人,根本不象是一个教士。在没有看他的眼睛之前,他就象是一个演员在扮演着教士。那双眼睛中有一种内在的光芒,这光芒能使一个非常俊美的男子变成一个无可匹敌的人。
〃奥尼尔神父。〃她说道。
〃朱丝婷,我还不是名符其实的神父呢。〃
〃这没什么难理解的。我从来没感到自己以圣徒彼得的方式行事,所以,这对你是个什么滋味我无法想象。〃
〃哦,我认为你是能够想象到的,在你内心的某个地方。要是你真的想象不出的话,你就不会成为这样一个好演员的。不过,朱丝婷,在你身上它是无意识地发生的;在你需要运用它之前,它不会进入你的思想。〃
他们坐在屋子尽头角落中的一个小长沙发上,没有人走过来打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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