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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龙取水”,欺身飞刺过去。
方振玉这回不再避让,右手伸出三个指头,一下拈住她右手长剑剑脊,轻轻向外一带,使的巧拨干斤,把红衣少女欺过来的。人随剑带出,口中说道:“姑娘且慢动手”。
红衣少女经他一带,身不由主向方振玉身侧冲出了一步,左手长剑自然也刺了个空。
白髯老者怕女儿有失,急忙喝道:“兰儿,你退下,为父有话要问他。”
红衣少女听爹这么一说了,只好收起长剑,恶狠狠的盯了方振玉一眼,才行往后退去。
白髯老者一拱手道:“老朽邓公朴,小哥如何称呼?”
邓公朴是六合门下名宿,当今六合门掌门人江千里,还是他的师弟,以一双铁拐,名震大江南北,昔年曾有“双拐镇长江”之誉。
他因长江流域,门派杂处,人物辈出,这“镇长江”三字,岂不一下把人家全压了下去,易遭人忌,再三声明,不敢用这三个字,改为双拐邓公朴,这是四十年前的老话了,足见他名头之响,身份之高了。
邓公朴膝下只有一女,取名如兰,自小拜在九华神尼清音师大门下。
方振玉从未在江湖上行走,自然也没听过双拐镇长江其人,只是朝邓公朴抱拳一礼,说道:“原来是邓老丈,在下方振玉。”
邓公朴又道:“小哥身手极为高明,不知是哪一门派出身?”
方振玉道:“在下这些粗浅工夫,是家传的。”
邓公朴又道:“小哥从那里来,到镇江有何贵干?”
方振玉道:“在下从金陵来,路过镇江,因久闻镇江有‘天下第一江山’之誉,昨日曾畅游名胜,方才令媛误会在下,和老丈的殷殷垂询,不知尊府发生了何事?可否见教?”
邓公朴见他谈吐隽雅,不似凶戾之人,心下更觉事有可疑,一手拈须,微作沉吟,才道:“此事发生在前晚……老朽有一义女,名叫谢画眉,家在南门外谢家塘,前晚遭贼人先奸后杀……”
“谢画眉”,方振玉忽然想起昨天盛明珠遣使女柔柔送来的一方白竣上,有“画眉之爱”四字,不知是否巧合?”一面惊疑的道:“老丈怎会怀疑到在下身上呢?”
邓如兰不待她爹开口,忽然冷笑一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证俱全,难道还不是你干的吗?”
“人证?”方振玉淡然一笑道:“姑娘说的人证,不知是谁?”
邓如兰愤愤的一指四个庄丁中的为首汉子,说道:“他叫谢长贵,是谢家庄的总管,前晚二更,听到我姐姐的惨叫,第一个赶到后进,就被你用扇子点了他穴道的人,难道还会认错么?”一面一指方振玉,朝那为首汉子说道:“长贵,你再仔细看看,是不是他?”
谢长贵躬身道:“回小姐,没错,就是他,小的绝不会看错,他前晚穿的就是这件天青长衫,手中还有一把乌骨摺扇。”
方振玉随手取出通天犀角扇,说道:“可是这把吧?”
谢长贵看了摺扇一眼,朝邓公朴父女连连点头道:“就是这把,他就是用这把扇子敲在小的‘肩井穴’上的。”
方振玉问道:“朋友是说此人身上穿的是天青长衫,手中拿的是乌骨摺扇,但不知你可曾看清了他的面貌,是否也和在下一般无二?”
谢长贵倔强的道:“前晚月色很好,我怎会看错,你这油头粉脸的贼模样,烧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方振玉突然仰天长笑一声,说道:“在下如果杀了你家小姐,那就是凶手了对不?”
谢长贵道:“杀了人自然是凶手。”
方振玉道:“凶手是绝不会让人认出面貌来的,对不对?”
谢长贵道:“但我是第一个听到小姐的惨叫冲进屋去的人,你正好退出来,自然会面对面碰上的了。”
方振玉大笑道:“如果在下换了你,试问被人撞上了,会不会杀他灭口?在下能用摺扇敲你的‘肩井穴’,同样举手之劳。怎不敲你‘中庭’死穴,还留你这活口?”
谢长贵道:“你在匆忙之间,未必就能杀得死我?”
方振玉微笑道:“在下若要点你穴道,又何须待你近身?”
他潇洒的疾退三步,朝谢长贵“肩井穴”上点去。
邓如兰右手长剑一挥,叱道:“你要做什么?”
方振玉后退三步,和谢长贵相距已有六七尺远近,回身朝邓公朴拱拱手道:“那谢姑娘遭人奸杀,凶手是否就是在下,老丈是明理之人,想必已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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