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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机会多的是。”夏古月没怎么理那吓得半死的男孩。“鞭子有毒么?”
梁十三摇摇头,拿起一旁一块装饰用的白绢,拿在右手里握着,然后对那男孩道:“这里损坏的东西麻烦算一算,为靖华阁带来这么多不便真是不好意思,小兄弟代我向大家说声对不起吧?”
“是……是、是……”男孩点头如捣蒜,然后终于站了起来,迈着有些不稳的步子惶惶然地走……不,滚出厢房。
夏古月不满地道:“浪费在下这许多表情,居然还是没结果,真是亏了。”
梁十三从衣襟里掏出特制的金创药,“亏了……难道古月公子听到我的表白不开心?”
夏古月哼笑了一声,夺过梁十三手上的药,一边帮对方上药一边摇头,“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梁十三看着夏古月帮自己上药,“我说这些话,并不是要你相信的。”
两人相视一眼,突然齐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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咂酒,一名重阳酒,以九日贮米于瓮而成,他日味劣,以草塞瓶颈,临饮,注水平口,以通节小竹,插草内吸之,视水容若干征饮量。苗人富者,以多酿此为胜。
第二十二章 仗义出手落人情
本来美仑美奂的厢房一片狼籍,那男孩叫来的负责统计赔偿费用的美妇脸色并不是太好。
“公子,你们这要打……也该到咱靖华阁外的地方啊。”虽然是抱怨,但常年累积下来的职业习惯让美妇的话语中带着甜甜的尾音,听起来更像娇嗲。
“抱歉,这的确是我们的不对。”顺手把药抛回给梁十三,夏古月笑着道。“姑娘只管把帐算好,我们绝对会如价赔偿的。”
这么说着话的时候,夏古月的眼睛有意无意地飘向梁十三,那美妇何等精明?刚又被这俊朗男子的一声“姑娘”叫得心花怒放,连忙向梁十三道:“那谣奴就不客气了。此间的物品皆不是凡品,若公子不便,靖华阁还可以替公子去大运钱庄一趟的。”
见夏古月简简单单地就收伏那美妇,让她的狮子大口向自己杀来,梁十三没什么表示,只微微笑道,“不敢劳烦,谣奴姑娘只管细细地算清楚,我也自有方法偿还的。”
厢房内其实不止四周的摆设用品被刚才那女娃鞭得乱七八糟,就是地上铺的竹席子也有好几处给打裂了,夏梁两人没地方坐,站在厢房中却会碍着那谣奴点算物品,于是两人都走出门外,站在走廊上。
两人刚靠上走廊的扶栏,便听得楼下一把粗犷的男声道:“你这小崽子忒是不知好歹!我家公子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气!况且这靖华阁什么是不卖得的?要个高价钱便直说得了,不要在这里扭扭捏捏的!”
然后另一把较为细且幼,充满着夏梁两人非常熟悉的畏惧的男孩声道:“不是的……我、我只是……只是乐官……不是、不是、不是……”
梁十三往下看去,却见方才那男孩被三个强壮的看来像是保镖的男人团团逼在了墙角,进退不得,惶惶然地结巴着解释自己的身份。
男孩被什么淋过,头发衣服什么的湿了大半个身子,此刻他身上的水滴不住地往下掉,洗掉了原本附在他脸上身上的一种黑色的染料,一张嫩白里透着粉红的漂亮脸蛋露了出来,配上那双水气氤氲却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红润姣好的双唇,的确是娇嫩纯洁、我见犹怜。
即使现在他身上穿着最普通甚至有点旧的青色布衣,所展现出来的风情已经赛过了在场的几位挂牌姑娘。
“没什么不是的!我家公子说天便是天,说地便是地,由不得你拒绝!”围截的三人里,站在中间的显然是带头的,此时他见男孩半天也“不是”不出话来,不耐烦地一手抓住男孩的手,猛地就把男孩往大厅中间扯,毫不怜香惜玉,差点就让男孩跌倒在地上。
大厅里十来张桌子,坐了差不多四十人,却没人有挺身而出帮助男孩的样子。其中一些人是根本不看那产生事端的方向;另一些人则只顾与身旁的姑娘喝酒,看来像是半醉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有一些人看了几眼,见那三个大汉不好应付,便只当作看戏不出一声……
梁十三稍微扫了这些人一眼,然后就把眼光放到东南角一个独自占了一桌身旁却没有姑娘相伴的男人身上。
那人鲜衣怒甲,无论是穿着还是打扮皆是异常讲究。即使如梁十三般对衣服饰品毫不敏感的人,也知道他头上戴的是洛阳许家行制造的金衔箍,身上穿的是京城如意堂出品的龙牙翠绿褂,腰缠一条纺娘柳如慈所织的银丝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