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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自己,老耍威风,老耍狠劲,结果,他用那狠招儿,把女人闹的……”说着,他回忆起后来的事又说,“任鹤明也冤枉,早些年和六月鲜相好的事,在部队上受了处分,还多次审查,不让升官,他还嫌那样政治审查麻烦,于是他要退役回家。为此,他吃了苦受了罪。那些年,搞阶级斗争,他可受了不少罪,他到处陪着挨斗。他和我们扫街道,被发配到最艰苦的地方劳动,都不吭一声,还直说好,**好。”
第167节
好叫驴蔚大通这样说完叹口气
他的话引起了烂毛五的回忆。烂毛五说:“可不,我记着有一次批斗,任鹤明被当作叛徒和逃兵陪斗,他脱下他的衣服,身上的伤疤……”
他才说了几句话,那蔚大通打断他,说:“不是,那是他替他老子游斗那次。他老子病焉焉,起不了床,那些人就把他拿去充数。”
烂毛五说:“反正我是记着有这么一回,不知是他还是他老子,可能是他。大家都举着拳头喊口号,说打倒土豪劣绅!打到地主!任八路急了,说:划分我家地主,我们家确实当过地主,但我们也是民主仁士。那时当八路很苦,没粮没盐,多少担子的粮食都被秘密运到山里。他还说,我们带头减租减息,把家里的田产和当时的工作人员说好后,主动分给大家,只剩一个院子,那也是事实。他说出几次运粮的几个八路军,后来,上面经过调查,确实是那样。”
蔚大通说:“我这个当过勾水子军壮丁的人,当了逃兵没什么挨批,他那个当过八路的人却是受了不少苦。”
烂毛五记起那次脱衣服的事,就接上了刚才说的话:“可不,有一次,不知他那时又怎样戴上那叛徒和逃兵的帽子,陪斗时人家说他,他死不承认,把身上的衣服一脱,露出那满身的弹痕伤,说他十五岁就跑出去了,是日本人的枪声和马蹄气得他念不进书去。后来,和村里几个走近的人就跑出去了。人家嫌他们小,他们就把年纪报大,死缠烂打着都留了下来。那任鹤明身上的三个枪眼儿是骆驼峰留下的,那日伪军三千,他们只有三十人,被人家包了饺子,结果突围时就挂彩了,差点要了命。后来,他又指着肘上的伤说,那是解放大南门留下的,还有一处腿上的伤,是解放榘城留下的。他把怎样负伤,怎样冲杀,怎样被人救了的事都说了。那个六月鲜还走上批斗会的大喇叭前,给大家讲了那些救任鹤明的经过,但是,她隐瞒了她和他的那个事儿。”
蔚大通听了烂毛五这样说,也不由感叹,说:“想当年,我们都是难兄难弟,可怜着,让人家又批斗又挨打,好不容易熬过来了。”
烂毛五说:“人家熬过来的是任鹤明。听说,他落实政策后,国家还每月给他发钱。”
蔚大通羡慕地说:“可不,每月都发生活费,够他一个人花了。”
烂毛五和蔚大通这样说着时,似乎有了良心的发现,他三下二下扒完碗里的饭,说:“我去瞧瞧那海通家里的,看看她。那个蔚海通,想必填饱肚子休息了。那个任鹤明在,我就和那个老东西下几盘棋,我就不信,赢不了他。”
这样说着,他看看那槐树底下稀落的几个人,却对正坐在哪里纳凉的江惠如打趣道:“新媳妇,我去你海通婶那儿做抚优工作去了,你跟着我去不去?”
江惠如四下看看,不知他和谁说话,那西苫奶却推了她一把,低声:“你这个傻媳妇,那个和你说话呢!”
江惠如噢了一声,摆着手,说:“你去,你去,你去吧!”
烂毛五嘿嘿笑了,说:“那你可不允许跟着我,看我打游击。要不,我前脚才进门,你后脚就到了,把那么好的气氛都让你破坏掉,害得我再独自睡一下午,把该做的事儿都耽搁了。”
“你看,你看,我说你吃那嫩草了,和六月鲜那个了,你还不承认。这不,刚才说的话,你不是不打自招吗?”
蔚大通敲了一下碗,把空碗摞在一旁,说。
那烂五五却凑过来,对着蔚大通狠狠地说:“好叫驴,你懂个屁,一点幽默也没有,真是一头驴儿养的。”
那蔚大通说:“好个贪嘴的,你是那个杂种配的。”
“你是。”烂五五说着,丢下那蔚大通走了。
他俩的话惹得跟前的几个人一阵好笑。
那蔚大通自不还嘴,看看人迹寥落,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劣质烟来,用火柴点了,津津有味又吞云吐雾吸起来。
然而,烂毛五慢慢腾腾走到东院时,却是大失所望。
因为六月鲜已经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