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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师,大笑
缸豆红…2
如嫔站在不远处的红木衣架前面宽衣解带,侧目睨着我笑:“皇上亲自来为臣妾更衣,真是令臣妾受宠若惊。”说着,她拾起干净的衣裳随意披上,蹑手蹑脚推开垂花小门。
那是里间与外间隔着的一道暗门,平日里看着像摆设用的架子。宫女值夜的时候常常从这小门里进出。
我没办法仔细考虑该不该走过去,脚下已经迈开了步子。
进到里面去,如嫔又将小门关上了。
这外间我从未来过,只知道每回伺候的宫女退下去都歇在这。
简约的布置,没有多余的东西。
半透明的屏风上映着一道绰约的身影。
此时的丝绦犹如被困住的猎物,躲在屏风后大气不敢出。
我扭头望了望,帘幔外头还有两名值守的宫女。
没敢唤她的名字,慢慢走过去绕至屏风侧旁,一眼就望见她的裙子侵染了墨汁,湿漉漉的。旁边的床榻上搭着几件新衣裳,支着一盆热水。
她仰头看着我,并没有戒备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安静。好像她从未怕过我,也并不讨厌我。就是这样,我琢磨不出她的心思。
“生病了?”我用最轻的声音问她。
她不回答,躬身去拧起热水里的手巾。我大概知道她的意思,先从屏风里退出来。但我不是正人君子,透过屏风,她的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
看见她在我面前将衣物一层一层除去,听着自己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一下比一下急促。
水声沥沥,她用湿手巾擦着身子,不急不缓,从容镇定。她越是这样,我越是羞愧得无地自容。一国之君,究竟可以下作到什么程度。
无奈地笑一笑,准备转身离去。
可是她突然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身上只裹着一条衬裙,她那么清瘦、骨骼分明,就似一尊瓷像。但是两条细长的胳膊上尽是青青紫紫的掐痕,所有的美感都被这些掐痕毁灭殆尽。
我发觉她的神情中带着一股决绝,莫名地心慌起来,问:“发生什么了?”
她靠近我,伏在我耳畔,以微弱的气息说:“他都知道了。”
“什么?”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又唯恐弄疼她,松了力道,只好轻轻地扶着,“是察德干的?他知道什么了?”
“什么都知道。”她说着,眼里的云雾便化作了水,一滴滴滚落。
我的心被揪了起来,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样感觉,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过着痛苦难熬的日子,看着她受伤害,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保护她。
“丝绦……”我唤她,沉沉叹息一声。有些事情,即便我是皇帝也无能为力吗?将她搂住,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进宫来,好吗?”
她只流泪,不出声,脸颊轻轻地贴在我肩头,说:“我不能。”
那几个沉重的字,压得我肩膀都在颤抖。连她都清楚这不可能,女子若是失去了名节,这世上便没有立足之地,何况是后宫。尽管我不在乎,但大夏国的皇帝要怎样面对世人。
他们会说蛮夷皇帝强抢弟媳,会说丝绦是个不清不白的女子。
既然活得如此绝望,何不死了干脆。
我为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大概是这辈子第一回想到死,无论过去经历了多少不堪回首的往事,我至少还怀有希望。我想亲眼见到夏国的崛起,看见我所统治的疆土繁荣兴盛。
佛堂的老僧说,尘世中每一个人都是痛苦的。活着是修行,坦然面对因果,即便痛苦,那也是自己种下的果。不无道理,因为我恶事做尽,所以才受到了这样的惩罚。
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求而不得。
“他想带我走。”她悄声在我耳边说,隐秘的话语、微微的气息。她在我怀中半裸着,垂泪欲滴。暧昧一点点地荡漾起来,我情难自禁,俯首去吻她的泪痕,一面问:“去哪里?”
“江南……”丝绦躲闪了几下,渐渐地依着我的胳膊瘫下去,气若游丝道,“江南匪患,他会主动请缨前去剿匪。”
我紧紧盯住她的眼睛,反问:“你不愿跟他去?”
她的睫毛还湿润着,凝成一缕一缕细密的黑刺,忽然就朝我刺了过来。我下意识地眨了眼睛,唇上蓦然一凉。是惊喜过度罢,几乎要晕厥,紧紧闭着双目不愿再睁开。
那双小巧的唇瓣生涩地在我唇上摩挲,在即将分离的一刹,我伸手扣住她的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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