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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终将一生为此所困,最后只能是无处可逃。”木晃惨然一笑,继续说道:“何况,此事已不能善了,你若逃走,你爹娘兄弟必受牵连,村中百姓恐怕也会遭受弥天祸难……一切听我布置就是!”
江统心中一阵茫然,好几次yù言又止,最后只有默默随木晃回村,听天随命。
村中百姓虚惊一场,各自归家,受了这番折腾,难免有人发些牢sāo,心中不满,却也无人纠缠吵闹。
木晃找到江恕,告知他鹰鼻将军前来屠村并让他禀告朝廷自己行踪一事。江恕闻听大惊道:“木兄此举,意yù何为?”
木晃淡淡一笑:“为今之计,唯有‘代亲受刑’这条路可走!我要替统儿把这桩罪责承担下来。”
江恕摇头道:“代亲受刑,虽然历朝历代皆有,但只能是直系血亲之间,如西汉缇萦、南朝吉翂代父,三国李余代母,晋朝吴隐之代兄,唐高宗时贾孝女代弟……几时见过义父代义子受刑的?况且,那朱温嗜杀成xìng,你把他引来,他哪里是好说话的,万一不肯变通岂不是你和统儿都要遭殃,这可如何使得?”
木晃笑道:“贤弟不必担心,此事我心中有数。若只是投案官府,有此请求,万难成功,但引得朱温前来,办成钦案,则此事必成!”
江恕奇道:“这是为何?”
木晃答道:“其一,二十多年前,我曾在战场上救过朱温一命,他当时立誓要报答于我,后来虽然分道扬镳,两军互为死敌,但彼此个人之间却无私仇,他不违国法便可还我恩情,怎会不允?其二,这朱温虽然嗜杀,却是个极爱才之人,如今他还在四处征伐、开疆拓土,必舍不得取我xìng命,我料他定会发遣我到军前为他战场卖命。其三,黄王陛下兵败前曾将唐朝皇宫掠得的多数财宝藏于一地,我也献给他,统儿年幼,按律纳赎免其罪足矣……有此三条,必可化解这场灾祸。”
江恕呆立半响,喃喃说道:“和这朱三做了半世仇敌,难道真要归顺于他不成?”
木晃叹了口气,缓声安慰道:“这朱温虽有诸多罪孽,但对治下百姓倒还不算残暴。如今朱梁立国已有六载,我也年过五旬……为了统儿,为了江和兄弟一家,为了这村中百姓安宁,索xìng降了他吧!”
江恕心中凄惶,急道:“既如此,我这个做大伯的更是义不容辞,还是我来替统儿受刑,木兄再另寻一处隐居之地便是!”
木晃淡然一笑,道:“朱温既然已经知道我在这村中隐居,那是断然不会轻易放我走的。他看我是真心归顺,则此事必成;若我隐身离去,村中百姓恐怕一个也难活命!”
江恕兀自失声自嘲道:“木兄说的是,依朱三的秉xìng,断然是如此,愚弟失言。那就你我二人一起归顺于他,事成的把握也更大些……”
木晃急忙摇手:“此事有我一人足矣,你又何必徒增连累呢?”
江恕呵呵笑道:“愚弟岂能让木兄独身涉险,说到底还是愚弟连累了你,若不是我把你引来栽培统儿,你又怎会惹出这无妄之灾?自然是咱们两人共同进退!我也为朱三这厮献上‘九州一统疏’,若他朱家真有这个命,也算我对阿惠的一份回报吧……待朱三死后,想办法扶阿惠之子承继大统,也算了结了我的一番夙愿!”
木晃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时无言。
江恕沉吟良久,脸上仍是不无忧虑,继续说道:“还有一事,我有些放心不下,恐怕这蒋氏一家不会轻易放下仇恨,rì后难保再有报复之举,看来我江家只能‘移乡避仇’了!”
木晃心中也有些犹疑,只道:“此处也算天子脚下,离京城并不远,有当今皇帝亲自裁决,我们按律受刑,再替他蒋家多争些富贵补偿……何况是他蒋家有罪恶在先,又不告发他擅自调军之罪,已是救了他一家xìng命!我看那蒋家都将也无甚胆sè,想来应无大碍!”
江恕木然半响,幽幽说道:“但愿如此!不过我心中还是觉得不安稳,唉!等见到朱温之后再做定夺吧……”
二人又细细计议半天,一致觉出后事进程殊难预料,也到了该和江统做些交待的时刻,便把江统从家中唤出,三人来到木晃的住处。
江统对二人举止甚感疑惑。在他心中,即使天塌下来,有他们两人在,也顶得住撑得起,今rì不知为何他们脸上神sè竟这般凝重。
江恕对江统说道:“统儿啊,我和你义父已决心离家远去,无缘再教导于你,你今后好自为之吧。临别之际,有些话交待于你,你务必要牢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