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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破头呢!”
楚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这时候还没搞八股取士,况且,搞八股取士的明末,汉族儒生也翻译几何原本,倡导西学,连妇女都在讨论几何问题呢!直到满清,整个士林才在压制之下转成了金石考据的腐朽学问。 宋末,读书人除了经史子集,对于天文地理算学之类,或多或少都有涉猎,就算完全不通杂学,还有个语文可以考嘛!
汉重赋,便有扬雄、班固、司马相如;唐重诗,便有李白、杜甫;明清重八股,就有范进中举。 将来多科取士,只要平等对待,不怕读书人不全面发展,说不定若干年后还能考个什么2+3呢,儒门子弟,自然化为格物致知的有用之材。
“别急,还有呢!”赵筠吐出的下一句话把楚风吓了一跳,“咱们可以著书立说,改造儒家,有理学心学,咱们就不能搞个汉学?”
“别别别,什么之乎者也的,我听了就脑袋疼,这事可做不来!”
“忽必烈能做儒教大宗师,你为什么不能?至少,你是个纯粹地汉人,认得的汉字总比他多几个。 ”
什么?蒙古人做儒学大宗师?我听错了吧!
“并无虚言啊,二十五年前金国大儒元好问觐见鞑主,就请忽必烈为天下儒教大宗师。 ”
元好问,这名字有点熟,楚风惊问道:“是那个‘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的元好问?”
赵筠点点头,“便是此人。 ”
真是有才未必有德啊,秦桧发明宋体字,却是个大汉奸,元好问一笔好词,却无耻到奉蒙古人做儒教大宗师。 草他马的!
这便是了,蒙鞑子做得儒家大宗师,我堂堂汉人不能修改儒学?楚风立刻和赵筠探讨起来,两人一个拿典籍翻作白话,一个按需要地意思进行修改,忙了个不亦乐乎。
儒,诞生于东周。 它的一些观点属于普世价值,在任何时候都有积极意义。 但并非儒家独创,比如“信”,难道儒家诞生之前,尧舜禹汤、先秦三代不讲诚信?难道法家商鞅“迁木立信”不是突出地政府诚信?这些东西完全可以保留。
有些部分,中国文字没有标点符号,断句不同,意义便不同。 有的即使断句相同,对字义理解也不同。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样断句意思就是要搞愚民政策,君王要做什么让老百姓做就是了,没必要让他们知道朝政。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这种断句就是说,老百姓赞同你的政策,就可以大干快上;老百姓不赞成,就得摆事实讲道理,做好说服解释工作。
楚风自然取第二种了,目前汉国差不多就是这么干的嘛。
“夷狄之有君。 不如诸夏之亡也”,一可解作“夷狄都有君,不像咱们诸夏反而无君,诸侯目无君长、周天子君权旁落,这也太不像话了吧”,二则可按华夷之辨解作“就算夷狄有君,也比不上华夏无君,因为他们太野蛮,夷狄之君不能算国君。 ”
楚风自然还是取第二种,这样一来。 忽必烈就成了夷狄嘛!大元朝夷狄之君。 也就没有统治的法理基础了,圣人都说了。 你那夷狄地皇帝,有还不如没有呢。
至于克己复礼恢复周礼之类的,直接反驳掉。 孟子都说孔子是“圣之时也者”,就是顺应潮流、顺应时代地圣人,时移世易,宋朝不是关西大汉持铁板唱“大江东去”,就是江南才女拈着红牙拍板唱“杨柳岸晓风残月”,要恢复古礼,好,你给我奏黄钟、歌大吕,看有几个唱得来!
儒家著述甚多,两人忙了三天也没弄出多少,楚风干脆把小山丛竹出身的士子召集了好几个,什么宋文昭、于孟华、王峻、庞泰、骆醒忠,连同他们知书达理的老婆一块,搞了个写作组,赵筠总负责,楚风最后审阅,把儒家经典全译成白话文——当然是按自己地需要译。 和乾隆修四库全书相反,这部书大肆强调夷夏之辨,舆论矛头对准了蒙元鞑虏。
骆醒忠越写越是心惊胆战,自古以来,解圣人书者多矣,未有解作这般市井白话地,这本书一出,恐怕贩夫走卒识得几个字都能谈谈圣人经义了!自己忝为执笔,自然名传后世而不朽,只不知出的是美名,是臭名?
毕竟,这般解法完全离经叛道啊!将来,自己究竟是附骥书后,流芳百世,还是作为名教罪人,遗臭万年?
写作组疯狂篡改经典地同时,楚风则泡在了工厂里,有精铸工艺,铅活字就没有技术难度了。
先精修出字模,再拿钢翻铸出底下有字地长条形空心模子,常用的万把汉字每字铸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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