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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视一笑,便慢哉哉继续饭后散步去了。
年底戚公子的甄选逼近,她与纪青文也大有进步。
于双都不知道依印象写了多少乐谱,甚至还把好几首重编、编成两人的版本或是二胡的版本。乐谱数量多的吓人,只要于双一开始狂写乐谱敏敏就得忙着在一旁整理。
这样的日子是多么美好?睡前于双都会望着天花板这样想着。
她正过着梦寐以求的生活,以自己最爱的音乐维生,衣食丰足,甚至有了一个她自小渴望过的青梅竹马,那个有着金棕色嗓子的少年。
无双馆主一次将他们唤来要他们临时表演些什么,于双与纪青文互看了一眼,便合唱了最近在练的那首改写过的“偏见”合唱版,那首让他们相遇的曲子。
她可以发誓,无双馆馆主眼中真的闪现了灼灼目光。
“真是奇特……”男子喃喃说着,对他们友善微笑,“你们总是给我无限惊喜。”
旁边的纪青文恭敬一揖:“感谢馆主栽培。”
于双一看连忙也跟着一揖,却换来馆主轻笑。
“感谢我的占卜吧,是它决定你们进入无双馆的。”馆主笑笑优雅起身,将折扇放入怀中缓步往外走去长长衣襬在地上翩翩拖行。
只听见他临走前低声提醒:“最近小心一些,无双馆不太平静。”
没想到那句警告却是一语成谶,也是将尹翌凉带到于双生命中的起始。
于双被绑架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被绑架,无双馆对于他们这些羽翼未丰的雏鸟保护的未必不比成名表演者周全,而且她都还不曾登台演出呢!
一直到很久以后于双才知道,是馆主那日听过她与纪青文表演后便将他们列入了表演者名单,甚至特别加注注记。那份名单被有心者所盗,才有了这一劫。
被绑的这一劫,也带来尹翌凉这一死劫。
于是来到这世界的第一次外出,竟就是这样的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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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昏后她苏醒在颠簸的马车上,头痛欲裂,双手被布条紧缚。
因被不停触碰而头眼昏花的睁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黝黑壮年大汉坐在她旁边色玻Р'的摸她脚踝和小腿,她反射姓就要一踢却发现自己手脚被缚。
那绑缚她的布条古怪得很,滑腻却又坚固,简直就是为不要伤害无双馆表演者所准备的专门道具。于双惊恐,想尖叫,没想到她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喉咙就像是一个空壳,或是不存在,她竟无法发声。
“别试了,妳被下了哑药,要是你们这些肥羊大声嚷嚷我们还用作生意吗?”大汉手不停,这样笑道:“到了委托人那自然会还妳声音。”
绑架,她双目圆睁,脑中闪过敏敏说过的那些。
“小姐的爱人被绑架,那位大人不愿像畜牲一样被买卖玩弄自尽死了,馆主花了一笔钱将那人的遗体买回,落叶归根,葬在了无双馆人安眠的后山上。”
这竟也发生到了自己身上。
被买卖与逼迫,未来自己孤零零一人站在舞台上的模样她竟可以想象,也许还有更多不堪与□,前方道路就像这辆颠簸而老旧的马车,吵闹不休、昏暗又满是汗臭与食物污渍。
水天一色的无双馆,对她大笑的敏敏,还有想起那个有着凉淡浅色玻璃珠一般灰眸子的少年,那冷凉的侧影与在他指尖下鸣响的二胡弓弦。
她的归属正在远去。
纪青文呢?
本来已绝望将脸埋在膝间的于双蓦然抬起头来,不解的一阵张望,然后将目光落在大汉脸上。
“纪青文呢?”她用唇语无声询问。
大汉看了几次才看清她想表达些什么。
“本来也想将你们搭档一起捉的,我们却只捉到了妳,那少年此刻身边防守应该更加森严,约是不会再出手了。”他说,还一边搔痒。
于双一阵呆楞,她往身后墙壁靠去。
这是怎样的心情?希望纪青文在她身边又希望他别在身边?
最丑陋的是,于双发觉自己竟希望纪青文能与她一同被捉多一些,这样至少在舞台上他们相视对唱时她还能保有一个梦境。
一个短暂的、彷佛重回无双馆的美好幻境。
竟然希望那个少年跟她一起沉沦就好了。
温热在眼角凝聚,纪青文坐在身边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