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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天后冷眼扫了那副绢帛后,便耍起横来,知道今日是混不过去了,便索性认了:“大王今日如此咄咄逼人,哀家复有何言!便是即刻取了哀家的性命,哀家岂会畏惧?恨只恨,当年不该力劝先王立子楚为太子,否则,哀家何以有今日之辱?大王速速下令,哀家引颈以待,只是愧对了嬴氏历代祖宗罢了。”
华阳太后这一番言论,声威并厉,让嬴政也颇为佩服:“太后言重了,政儿承受不起,日夜为太后祈寿祷福,尚尤恐不及,又岂会有加害太后之意?万望太后惜言。”
“如今大王已派人将哀家这昭扈宫围了个水泄不通,还谈何祈寿祷福?”华阳太后反倒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政儿今日前来只是望太后能言明,自政儿登基以来,自信德行无亏,如何便得到太后如此信函,欲以王弟长安君代替政儿欤?”嬴政傲然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妇,恨不得一剑将她杀了。
华阳太后心一横道:“信内已言明,大王又何须多问,哀家孙儿惟有赢成蟜一人尔,大秦王位,岂有不传嬴氏而授予外姓之理?
嬴政的深眸里已经蕴满了危险的火焰,就仿佛来自地狱的炼火,但他还是强行将这股欲要毁天灭地的火焰压制了下去。
仰天大笑过后,嬴政看着华阳太后,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太后老迈,难免难辨是非,易于受人挑唆,寡人不怪太后。”
华阳太后被嬴政这句话气得浑身发抖,嬴政居然当着这么多的人说自己老迈,难道自己真的是老迈了不成。
就在此刻,黎姜开口道:“若如太后所言,这赢氏血脉实在是要查探,但上天已经降瑞,大王便是我大秦当仁不让的真正君主,此事已是定论,太后恐怕还不知晓吧。倒是当初先王安国君是如何仙逝的,倒真该再好好查询此事。”
华阳太后一听黎姜的话,便变了脸色,心道:安国君是如何暴毙的只有我与子楚知道,是与自己脱不了干系,这宫闱秘史这死丫头是如何得知的?心有顾虑,于是便软了下来。
见状黎姜暗自得意:哼,这里的人是不知道,可本小姐我可是从现代来的。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怎会不知?
嬴政见到华阳太后听了黎姜的话后已经服软,便开口道:“政儿此来并非是来问罪,乃是向太后讨个对叛贼樊於期的罪名。”
如今虽然是被嬴政包围了宫殿,但华阳太后倒并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她知道,无论如何,嬴政都不会真的下手杀了她,毕竟自己算是他的祖母。
知道自己如今大势已去,嬴政的羽翼已经日渐丰满,可以依托来对抗嬴政的成蟜也已经跳城自杀了,自己也就没了什么好和嬴政对抗的筹码了,既然嬴政还留些颜面,华阳太后也不傻,便借机下台了。
“叛臣贼子樊於期妖言惑众,自当全力拘拿。”华阳太后颓然的说出了这句话,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嬴政听了这句话后便示意昌平君将此话写进拘捕文书里四处散发。
离开昭扈宫时,嬴政知道从此华阳太后就算是在王室宗亲里彻底的失去了势力。
因为华阳太后最后这句话便明确的承认了樊於期是妄言,嬴政乃是真赢的事实,是以这场真赢假赢的风波便这么过去了。从此后昭扈宫里,没有嬴政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华阳太后便被监控隔离了起来,再也无法在宗室和后宫里横行了。
月牙如钩,高悬长空,华阳太后每每深夜独坐,总会觉得自己是作茧自缚,当初就不该看中了赢异人,对他动了真情,明为收认了儿子,实为自己的情夫,这才让安国君将他立为太子改名子楚。
当嬴政处理了这最棘手的假赢问题后,便终于长喘了一口气:“如今我方可安心些。”
“子政,当时我不知道你居然要将华阳那个老妖妇囚禁了起来,真是大快人心,如今这后宫算是安宁了。”黎姜愉快的说。
“其实还是你那句话管用,不过我祖父到底是怎么死的?”嬴政有些深沉的开口。
“这,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反正都过去了。”
长信侯
几天过后,内侍总领将一应物资准备好了。舞裳因怀孕所以不能来,就只剩嬴政和黎姜两人去拜祭成蟜了,黎姜开口道:“成蟜,今日我与大王来拜祭你,你可安心了,大王并没怪罪于你,他已经知道你心里从未想过要背叛这段兄弟情,也从未觊觎过这大秦的江山。”
说完后,她站了起来,继续喃喃的道:“成蟜,是我不好,当初就算是和你反目都该将你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