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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知道在镜子里看见的是谁吗?”
“我猜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男孩子们事先化了妆,再加上一些道具,比如说带上面具、假发、络腮胡子,还有大胡子,再加上油彩效果,很有意思。大多数男孩子女孩们早已认识,也许还来了一两个不认识的。反正她们高兴地格格直笑。”惠特克小姐说着。显得有些轻蔑,“后来有障碍赛跑,接着把一个杯子装满面粉压紧,反扣过来,在顶上放一枚六便士的硬币,每个人切下一片粉糕。粉糕若是全都垮了,这个人就被淘汰出比赛,别的人继续进行,直至最后一个人得到这枚硬币。再往后就是跳舞、吃饭。最后的高潮是玩火中取栗的游戏。”
“您最后见到乔伊斯是在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伊丽莎白。惠特克答道,“我跟她不太熟,她不在我班上。她不是一个很有趣的孩子,因此我没太留心她。不过我记得她切了粉糕,她太笨了,一下子就被淘汰啦。看来那时她至少还活着—但那还早呢。”
“您没看见她跟谁一道进书房吗?”
“当然没有。要是我看见了早就会告诉您的。我肯定知道那至少是很重要的。”
“那好,”波洛说,“第二个问题。也可以说是一系列问题。您在这所学校呆了多久啦?”
“到秋天就满六年啦。”
“您教—?”
“数学和拉丁文。”
“您记得两年前在此任教的一位姑娘吗?她叫珍妮特。怀特。”
伊丽莎白。惠特克惊呆了。她欠欠身子。又坐下去了。
“可是――跟这肯定没什么关系吧?”
“可能有关系。”波洛说。
“怎么会呢?有什么关系?”
教育界消息没有乡村的闲话传得快,波洛暗自思忖着。
“有证人称乔伊斯说她几年前目睹过一桩谋杀案。您觉得有可能是珍妮特。怀特之死吗?珍妮特。怀特是怎么死的?”
“有天夜里她从学校回家,走在路上被人掐死啦。”
“一个人?”
“很可能不是。”
“不是跟诺拉。安布罗斯一起?”
“您知道诺拉。安布罗斯什么吗?”
“现在还不知道,”波洛说,“但我想知道,珍妮特。怀特和诺拉。安布罗斯都是什么样的?”
“太轻佻,”伊丽莎白。惠特克说。“不过两人还不太一样,乔伊斯怎么会见到这种事,又怎么可能了解呢?是在离石矿森林不远的一条小路上出事的,当时她不过十一二岁。”
“谁有男朋友?”波洛问,“是诺拉还是珍妮特?”
“别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啦。”
“旧恶影长。”波洛说。“从生活中我们体会到这句话是真理。诺拉。安布罗斯现在在哪儿?”
“她离开学校去英格兰北部任教去了――然她感到十分不安。她俩—很要好。”
“警方一直未能破案?”
惠特克小姐摇摇头。她起身看看表。
“我得走啦。”
“谢谢您告诉我这么多情况。”
第十一章
赫尔克里·波洛抬头看了看石矿宅的正面。这是维多利亚时代中期建筑的一个很好的典范。
他想象得出来。屋里有一个桃花心木的餐具架。正中间摆着一张沉重的桃花心木的长方形大桌子;有一个台球室。说不定有一个大厨房带一个盥洗间,地板上雕刻着石头旗子。还有一个笨重的煤炉,如今肯定早改成电炉或者煤气灶了。
他注意到楼上的窗帘仍然紧闭。他摁了门铃。一个瘦削、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应声而来,告诉他韦斯顿上校和夫人去了伦敦,下周才回来。
他问能不能去石矿森林。老太太回答说谁都可以进去,不收费。沿路走大约五分钟就到了入口处,大铁门上有一个告示牌。
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大铁门。进去之后有一条小路向下通往树林及灌木丛。
他很快就停下脚步。在那里浮想联翩。在他脑海中想到的不是眼前以及他身边的景象,而是在细细地琢磨一句话,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一两件事。拿他的话说是,不得不狂想起来。伪造遗嘱,一份伪造的遗嘱和一个姑娘。一个失踪的女孩,伪造的遗嘱上把财产都留给了她。
一个年轻艺术家来到这里,把一个乱石林立的废采石场建成了个地下花园。波洛定了定神,环顾四周,又满意地点了点头。什么石矿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