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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逾知道趙毓芳話沒說完,靜靜等待著她的後話。
趙毓芳問:「之前你班主任有聯繫過我,我聽說你的理想是當外交官,讓全世界都說中國話?」
桑逾當初演講的時候是有感而發,並不覺得羞恥,但是現在被單拎出來,脫離了語境,就令她格外難為情了,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趙毓芳笑了笑說:「有這麼大的志向不是說不好,但是中國不缺外交官,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最終也沒能當上,而我們家遇到了困難,只能指望你了。」
什麼?
桑逾不解地抬眼望著她。
趙毓芳直截了當地對桑逾說:「我管這個家有些年頭了,公司那些大大小小的事,經我手的也不計其數,他桑黎川做了什麼,要他有什麼用。不瞞你說,我出這趟遠門,想通了很多事情。與其讓他霸在決策者的位置上為非作歹,不如奪了他的權,篡了他位,看他還有什麼資本為所欲為。以我一人之力顯然是不夠的,一來缺乏精力,二來意圖明顯。我需要一個人和我一起做這件事,將來你不僅是我的接班人,更是公司的繼承者,什麼都由自己主宰不好嗎?你那個外交官又不是非做不可,換條路走走吧,這樣就不用擔心受他制約或者被他影響了。你自由了,我也解脫了。」
說實話桑逾聽了趙毓芳說的這些話有些心動。
權勢如果一直掌握在桑黎川手裡,誰都對他無可奈何,她和趙毓芳的處境也會始終處在被動狀態。
可是……
她不擅長和那些奸詐狡猾的商人鬥智鬥勇,也不願牽扯進那些不擇手段的爾虞我詐。
如果她聽趙毓芳的話,放棄了夢寐以求的理想,就相當於放棄了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奮鬥的機會。
商界沒有任何門檻,各行其是。
外交界則群英薈萃,全是國家遴選出的人才。
同樣是戰場,前者硝煙瀰漫,後者熱血沸騰。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選前者。
趙毓芳看出她的猶豫,又想起早上給江憬打電話時江憬的反應,問道:「你是在等江憬救你於水火嗎?傻孩子,男人是靠不住的,任何時候都要把未來攥在自己手裡才行。」
「我沒有。」桑逾說的是真心話,開誠布公道,「我只是單純喜歡他。小媽,喜歡的是他這個人。」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江憬出身不凡,也是因為他從來沒有動過公權、享受過特權,才一直心無芥蒂地和他糾纏到了現在。
她從沒有想過利用他對她的偏愛為自己博取任何利益。
但凡她底線低一點,日子多少能過得好一些。
但萬事都有因果。
正因為她心地善良,才與光明磊落的江憬有了這樣一段情。
她知道,江憬這棵高枝,她攀不起。他再怎麼低調,有朝一日也會隨著他的身份被人知曉而平步青雲。
她當然可以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大放異彩,但家世的壁壘,是不論她做多少努力,都跨不過去的。
只是她已經習慣了與江憬保持千絲萬縷的聯繫。從她初次見到江憬的那刻起,這就成了她戒不掉的癮。
他們現在親密的關係,是她殷切地向江憬求的,也是江憬心照不宣地給的。
一夢貪歡,好解困於世俗的苦,不然她這朵不見天日的花,註定是在絕望中枯萎的結局。
趙毓芳問:「那他會因為你喜歡的是他這個人,而娶你嗎?像他這種身份的人,什麼樣的女人娶不到,就算你是真心喜歡他,別人難道就不是真心喜歡他嗎?要是有一個跟他既門當戶對又喜歡他的女人出現在他的面前,你看他是選你,還是選那個女人。到時候你看著人家情侶兩個人郎才女貌,心裡得是什麼滋味?但是如果你能有一份自己的家業,起碼能做到跟他門當戶對。如果我沒有猜錯,他並沒有說過喜歡你,要和你在一起吧。」
桑逾能感受到自己不是一廂情願:「他會說的吧……找到合適的機會遲早會說的……我不信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他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而且他身邊也沒有別的女人,可能只是我們過去都是以兄妹的關係相處的,要轉變的話他需要一點時間來克服心理上的矛盾……」
但是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很沒有底氣。
趙毓芳直白地嗤笑道:「那就是說他不夠喜歡你唄。足夠喜歡的話,哪那麼多條條框框需要克服?這麼多的感情算什麼,喜新厭舊才是人之常情。」
桑逾急切地為江憬辯解:「不是這樣的,您不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