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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珏看了桑逾一眼,挑了挑眉。
桑逾透過她的軀殼看到她內心有個小人在跳腳:你看我沒說錯吧?他就是偏心!
果然偏心。
直到桑珏今天點破江憬偏袒她,桑逾才對偏心有了概念。
她以前是感知不到任何偏心的。
身邊的人偏心,她只覺得對方是在從大局的角度合理分配有限的資源罷了,從沒有察覺自己應得的利益正在向其他人轉移。
然而醍醐灌頂的這一刻,她想到的不是這些年蒙受的委屈和損失,而是江憬對她的用情。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是有人偏疼的小孩了。
那江憬沒有給她回應又怎麼樣呢?
不是只有說出口的才是愛啊。
江憬對她還不夠好嗎?
他都在全家人面前公然維護她了。
他本是那樣尊敬長輩的一個人。
尤其是昨天晚上……
她很開心。
她的確是讓江憬看到了那張被她當「護身符」用的名片,被他知曉心意。可這只是無意間的巧合而已。
她卻有一瞬間,竟然貪心地想要這場意外變得美麗起來嗎?
大概是受了傷心靈變得脆弱起來了吧,她本不該有這樣的小情緒的。
她好像讓江憬為難了。
他說過的,他的身份和處境決定了他必須是個正派人物,不可能對她這個高考在即的高中生做出格的事,而面對受傷的她又不能坐視不管。
當她詢問到為什麼會在他家裡時,他本可以含糊其辭,連哄帶騙地繞過這個話題,裝作沒看見那張寄予了她少女心事的名片,然後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對她敬而遠之,任由她去懷疑是不是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
可是他沒有。
到頭來他還是在他的聲名和她之間選擇了她。
從始至終他都在把她當有思維能力的人對待,而不是像桑黎川那樣把她當傻子騙。
他如實告訴了她發生的一切,很好地照顧到了她的知情權。
事發後,他對她的態度沒有任何改變,只是他更注意了一點他自己的言行,增加了一些對他自己的約束。
比如不著痕跡地拉攏了他的前襟。
比如進洗手間後反鎖好房門。
真的只有清醒了才能察覺到他的清醒。
這就是成熟和不成熟的差距嗎?
他能從容地處理好一切,而她只會因為患得患失藉機向他索取更多關注,希望他在她身上投入更多精力。
她該知道在這至關重要的非常時期,就算是問他,他也不會表態。
何必非要不合時宜地期盼他的答案……
江憬見桑逾上車後一句話不說,看了她一眼,問道:「桑珏剛才都跟你說什麼了?」
桑逾從前事事都跟他說,從他那裡獲得了寶貴的人生經驗和及時的安慰,也藉此躲過了一些劫難。
但是隨著猛烈的風暴接踵而至,她逐漸發現,即便是防患於未然,也依然逃脫不了命運的責難,分明已經盡力避免了,仍舊未能倖免。
那她自然也就不想做無用功,給他徒添煩惱了。
昨夜之前,他是她的人生導師,是她迷茫之時的領路人。
可經歷過昨夜放下憂愁的平常閒談後,她嘗到了與他廝混時的甜蜜,只想把他當愛人。
她不想再問江憬她該怎麼辦了,也不想把糟糕的壞情緒帶給他。
說實話桑珏的精神狀態很讓她擔心,桑黎川做的惡事也很令她糟心。
但這些都是她的家世,她不想讓他摻和進來。
於是她搖搖頭說:「沒說什麼,就是跟我抱怨你防她像防賊一樣,對她還是不怎麼信任。」
江憬笑了笑:「但凡她身上少一根反骨,我都不會把她當壞種對待了。」
桑逾乖巧地說:「辛苦哥哥了。」
她這樣生疏客氣,反而令江憬不安。
他猜測她是不是因為看到桑珏想起了被襲擊的事,過度自省,又開始懷疑是她的錯。
這件事總要有個說法,也總要了結的。
江憬把桑逾送到學校後,當即去了警局,跟進案件最新的調查進展。
警局的人對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情,把本不能透露的情況都對他說了出來。
調出監控錄像給江憬看:「您看,這名學生在這段路上,還只是一直跟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