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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娘,不会有事的啦!你不是还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吗?”
沈娘叹了一口气,才说:“庆明里三户人家的鸡连夜被偷了十来只,县令今晨特地上门来通报了。”
郁云寿静了良久,才紧着喉问:“有证据是他干的吗?”
“县令告诉我,受害的村民异口同声地说清晨时,看到一个长得跟王爷酷似的人在附近闲晃,就连上回掉了羊只的村民都跟着附和。”
郁云寿口一紧,气道:“这不怕死的家伙!他既不愁吃穿,又有余钱可花,为什么净要干这种伤风败俗的勾当!难道不怕被人逮个正着?”
沈娘冷着语调说:“我认为他是故意要让人逮个正着的?”
郁云寿半天不答腔,好久才说:“我不想再为了这事去找他谈,因为谈到最后又要起争执了,不过若他开口要什么,你就照他的意思做。至于县令那边,就麻烦沈娘多带几袋金锭去帮他疏通疏通。”
“如果他想恢复身份呢?”
“叫他别傻了!他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不会想再自投罗网一次。”
“是的。”沈娘应了一声后,缓步退下去了。
郁云寿气得握紧双拳,转身便朝树干捶了过去,树上的枣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震得摇晃了一下,纷纷掉落,位在最上枝的一颗恰恰打中窦宛的脑袋,让她轻啊了一声,等到她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傻事后,已来不及堵住嘴了。
因为郁云寿早已扬起头,往树上瞧了过来,当他认出缩在枝桠间的窦宛时,脸上先是闪过一片惊愕,弹指间便又恢复到戏谑的表情了。
“我这是什么叫声这么难听,原来是只又傻又呆的笨乌鸦!”他指桑骂槐了一顿,没叫窦宛下来,也没追问她听到了什么,扭头就走了。
窦宛气得要命,随手摘了一颗枣子斜倾着身子打算往他身上丢去。可惜树枝没能粗到负载她的重量,在她还未能投出手上的枣子之前,便下弯了一大截。失去平衡的窦宛不多想便丢下枣子,四肢齐出地紧紧环在枝梢上。
面朝上背朝下,横悬在半空中的窦宛是进退维谷了,她趁着郁云寿的影子还没消失前,赶忙喊了一句,“王爷,救命啊!”
远端的郁云寿停下了脚步,口头顾望了一下。
窦宛见状,赶忙挪出一手跟他挥了挥,只见郁云寿杵在原地良久,才将脚跟倒转回来,拖着散慢的步伐回到树下。
他扬起头,明知故问:“子然要本王怎么做?”
“你可以不可以爬到树上拉我一把?”窦宛低声下气地求着。
岂料,郁云寿将嘴一撇,耸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肩,才说:“本王不善爬树。你若想下来,只有一途,用跳的。”
“但……这太高了!”她几乎是在树的最上层了!
“那么你在爬上去以前就该想清楚才是。”
全身乏力的窦宛快被见死不救的郁云寿气昏了。她紧着喉,强迫自己不要对他大声辱骂,委屈地解释:“王爷,在下抱着的这树枝已快要断了……”
郁云寿一手撑在树干上,满不在乎地截断她的话,“要本王救你下来是可以,但你先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准对任何人透露你刚才所听到的事,尤其是你所谓‘心上人’。”
聪明的窦宛马上意会了,一口否认,“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非常时期,保命要紧。
“来不及了,你非得用跳的不可,我在下面接着。”郁云寿又是那种懒散的态度。
窦宛觉得他靠不住,便说:“不,你一定接不住我的!”
“这跟接冬瓜一样,有什么难的?”
窦宛听他这么一背,心更是忐忑不安了,脑子里也开始浮现郁云寿张开瘦弱的双手,左奔右走地尝试接下一颗错长在枣树上的冬瓜,冬瓜掉下后,不仅把他压得扁扁的,自己还摔成个四分五裂!
想到这儿,窦宛更是猛摇头,“不,不,不……还是你上来吧。”
郁云寿眉一皱,不悦的说:“我发誓我接得住你,你到底想不想下来!”
“想啊!可是……”窦宛话说到一半时,一阵脆裂的霹雳声便从她的脚跟边的枝干间传了出来,现在她根本无暇理会郁云寿的建议,一个劲地催促着树下的人,“求求你,你快上……”
窦宛那个“来”字还来不及脱口而出,她的身子就往下倾斜了几度,接着没多久,一个干脆利落的断裂声乍响,她便连人带着树枝地向地疾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