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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走不可吗?”他隔了很久,我想他应该想不出别的问题再问我。
我依旧是点点头。
点头表示,我确认我的投降,我在命运面前低下了头。
我输了,命运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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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六中,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几乎三点一线的生活让我像个被编程了的机器人一样,六中离着家近,所以我选择了奔波于家和学校的走读。
我开始有些变化,我会上课听听老师在说什么,不再自己靠着头脑去争取别人嘴里的“天才”。成绩依旧说得过去,有时候学累了,我就在想,清茶也许就是我人生路途中的一个过客,和我始终平行没有交集,就在我这个充满幻想的青春里,我遇见了他,他笑着递给了我一杯味浓的咖啡,却意外烫到了我的手。
在我上大学之前,我再没有见到过清茶,我家到BE商场会经过十三中,每当走到这个涂着蓝色油漆的大门口的时候,我总会刻意停下脚步,看看会不会出现那个温和的少年,在BE的时候,我也会坐在那个曾经的位置,似乎他的余温就在那里不散开。
我曾经鼓起勇气去拨打那个烫手的号码,可是当电话里提醒“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时候,我的心彻底凉了。
于是,我断绝了与十三中所有人的联系,包括阳光和萧雨。
直到高考完之后,我回到十三中,碰到了萧雨,她瘦了不少,我还是老样子。
她告诉我清茶高三的时候就移民去德国了,我点点头,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了除了洁白的被子,什么也没有一样。
可是那个放在枕边的暖水袋经常跟我说:清茶的确出现在过你的生命里。
我已经快把和他在一起那段像活在言情小说里的那段日子忘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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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不错的高考成绩被浙大录取,我大学里学了德语和英语,还拿了会计的双学位。从浙大毕业之后,我去了一家上海的外贸公司做翻译,待遇很好。
也许,我真的离着以前想的带着高度眼睛,看着《人民日报》的日子不远了。
我和公司签了十五年合同,公司给我分配了一套不错的房子,一百多平方,只不过楼层有点高,在二十五楼,一个人住也很空旷。
可是我喜欢这样,能一个人在落地窗前一坐就是一个下午,看看之前看过的读者,每当我翻到画着乌龟,上面写着我名字的那页,就会想起曾经坐在我身边的少年。那本书就放在我家里的橡木写字台上面,我随手能拿到的地方,一眼能看到的地方。
不知道他在德国怎样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了心爱的人。
我好想知道。
而每当我看着自己的年龄大一岁,就想我的人生大事,但是在大学期间和工作的这几年里,我每当有找另一半的念头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想,万一清茶还在等我呢?
我记得我妈给我打过电话,说我们小区那个比我小两级的小姑娘都有孩子了,我安慰我妈,说现在工作忙,等安定了再考虑这件事。
其实前不久,我刚刚去参加了阳光的婚礼,婚礼上她看见了我,还问我有没有找男朋友,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一副幸福的模样。
她问我是不是清茶。
我微笑着摇摇头,坚强的笑容告诉她:清茶是谁?
新郎穿的很帅,我却不自觉的想象出清茶穿着西装的样子,想象他手捧鲜花,单膝跪地,对他面前那个女孩子说“我永远爱你”的样子。
可是,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呢?
婚礼台下的我听着阳光和她的新郎感人又让人嫉妒的宣誓,默默地翻出手机,看到那个已经变成空号的号码,却标记着清茶的名字。
阳光的婚礼之后,我又听说再过不久钟玄松也要结婚了,他毕业之后去美国留学两年,回来之后依旧跟随他的父亲从事教育机构,他找了一个外国媳妇,我从□□空间看到过照片,金发美女,很养眼,想点赞的大拇指却迟迟按不下去,但是他没有给我发邀请函,也许我不去是对的,去到了反而会尴尬,钟玄松这样做事对的。
我妈说,女人到了二十六七岁就听着一大把年纪了,其实想想,不就才毕业三四年。但是男人不一样,四十岁还让人听起来血气方刚。
以前在一起学习的那帮孩子现在各奔前途,我们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长大了,后来想想,不是时间飞逝。
是我们在飞逝,时间却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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