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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自恼恨道:“好小子,嘴里说得好听,却用这样霸道的手法对付老身?待我先放手攻他三式,一旦形势不利便立即抽身罢战,亮出屈翠枫来,到时候看他如何应对!”
她打定了主意,却没意识到自己的斗志已尽为丁原气势所制,先前的争雄斗狠之念荡然无存,只求有功无过地拼上三招,聊作发泄,再不敢妄想获胜。
饕心碧妪看出丁原左肩空门微露,施展风遁身形一晃,匿踪潜迹欺近到对手左首,举破戮爪插向他的肩头。她赌定以丁原的身分,必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自食其言,故此出手肆无忌惮,全不留回旋余地。
谁知眼前一花,丁原彷佛早有预料,先一步足尖轻挑,在身侧竖起一条长凳。饕心碧妪自风影现出身形,已然收势不及,破戮爪“喀喇”一响深插入内,在凳面上留下五个穿透了的指孔,旋即轰然爆裂飞扬成粉。
饕心碧妪凛然道:“这小子竟能看破我的风遁?”她却不知适才丁原有意隐约露出左肩微小破绽,早早张网以待,只等鱼儿上钩。饕心碧妪求功心切,果然中计。
丁原好自以暇,说道:“这张长凳也值得三五钱罢?先给你记在帐上了。”
饕心碧妪不理他的讥讽,心念微动间翠玉双飞燕遽然激出,分锁丁原双臂。
丁原看得清楚,身躯渊渟岳峙,左右双掌并指如刀,斜斜切向翠玉双飞燕。饕心碧妪一声怪笑,双腕猛振,翠玉双飞燕在空中铿然响鸣,幻化出重重光圈,“咔咔”两声锁住丁原脉门,向怀中一带。
丁原脉门受制脚下虚浮,身子朝前倾跌。饕心碧妪想也不想,狞笑道:“受死罢!”右掌凝聚十成修罗煞功,崩山摧岳,拍向丁原胸膛。
她满以为这一掌印上对方不死也要重伤,孰知丁原神情泰然,唇角竟浮起一抹笑意。饕心碧妪陡觉不妥,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一咬牙继续催动修罗煞掌。
只见丁原俯首翻身,右脚一式辟魔腿闪电崩出,“啵”地爆响,接住来掌。
饕心碧妪一掌击中丁原脚底,霸道刚烈的掌力奔涌而出,甫一迫入对方体内,却似泥牛入海,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便如自己抡起万钧铁锤,重重一轰之下竟落在空处,不仅没有伤到丁原分毫,反而累得气血振荡,胸口空空的直欲喷血。
丁原以化功神诀匪夷所思地卸去修罗煞掌,双臂一振,身躯如风轮般凌空翻转,倒立竖起,扬左腿反打饕心碧妪面门,朗声笑道:“也该我还你一脚了!”
饕心碧妪接连三记攻招俱都徒劳无功,业已胆气尽寒,被丁原神出鬼没的招式打得手足无措,急忙仰面探爪招架。
谁想丁原只是虚晃一枪,左腿点至半途蓦地收住,身子已顺势翻了过来。
饕心碧妪左爪走空,身前顿时空门大露,冷不丁额头一凉,已教丁原的右拳抵住。
她剎那间呆若木鸡,愣愣抬眼望着丁原的拳头,一动也不敢动。
丁原飘然落地,翠玉双飞燕哗啷啷一响,从他双腕上无力脱落,颓然坠地。他微一运力,将饕心碧妪迫到墙角,轻笑道:“忘了告诉你,我有都天大光明符护体,就算你锁住丁某的脉门也是白搭。”
饕心碧妪缓过神来,心中又是羞怒又是不忿,这才明白自己作茧自缚,从一开始就被丁原牵着鼻子走,尚不自知。倘若两人实打实地斗上一场,丁原纵是修为通天,自己也绝不至于在四五招间便输得这样干净利落。
她定了定神,故意冷哼一声道:“姓丁的,你敢杀我?”
丁原右拳凝铸不动,缓声道:“你无需害怕,丁某生平从不杀妇孺。但你杀害农神医,我又岂能轻饶?且先将你修为尽数废去,再交与正主儿处置。”
饕心碧妪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自己要是落入农冰衣的手里,哪里还能有好果子吃?她心念急转,嘿嘿冷笑:“若是如此,屈翠枫那小子便要被你害死了!”
丁原眸中神光电闪,慑得饕心碧妪心头一寒,沉声道:“你要挟我?”
饕心碧妪不敢对视丁原的眼睛,干脆闭起双目,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听说阁下与屈箭南是生死之交,为了丁夫人还欠了他偌大的一个情。而今屈箭南夫妻双双身亡,只留下屈翠枫这么一个独子。
“阁下自诩为天陆第一人,若连好友的遗孤也保全不了,岂不让世人耻笑你徒有——”
她“虚名”两个字还没有吐出,丁原冷声喝断道:“屈掌门夫妇是不是你杀死的?”
饕心碧妪心里一颤,骇然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