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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静静地紧靠,渐闻他的呼吸均匀,我猜想他必然又睡熟了。
“很久没有睡得如此香甜了!”突兀地一声轻叹,我仰头,瞧见他的唇角若有若无浮上浅浅一缕笑正凝神望住怀中的我。
我一时有些发窘,边从他的怀里挣扎出,边薄嗔道:“你……原是装睡……”
他不答,只是笑,笑声里尽是满足喜悦之意,手下意识地在更加抱紧了我。
外面隐隐有鸡鸣传来,我微微一怔:“天要亮了。”
他静默了一下,紧了紧手臂,喃了声“嗯”,明知我话中意思,却迟迟不动身。
我知他素有勤政之名,每日定然早起,此时怕也快过了四更天,若在往日该是早有宫人叫起,进内伺候。
我枕在他肩臂上,隔了小会,见其仍无动静,又一次轻唤了一声:“胤禛!”
“嗯!”他低应着,像是一个无赖的孩童,只是口应丝毫不动身。
我微微皱着眉,柔软如绵,亦是不满地瞪住他,“你究竟起还是不起?”
他愣了一下,兀地,低头轻轻触上我的唇。
他,他怎么可以?
我受了惊似地一下子瞪大了眼,扭动着腰肢想要后退,但随即又被他困在了怀里,吻重又重重地落了下来。
那留恋的深吻之后,我刚欲开口责备,只听他似叹似喃地道了句:“身边有你才能酣梦至天启,原来幸福亦是如此简单!”
话甫落,门外传来轻咳声,他轻轻道:“等我回来!”
我怔了怔,须臾,静静地阖了下首,他方才放心起身。
大小交错的脚步声渐远,窗外,升起浅浅的黎明,雾霭中,蒙眬飘渺……
那日之后,胤禛便常驻于圆明园。
黯然销魂
世人皆知晓他因畏暑每年盛夏而久居离宫,可当下正值秋尽冬启,他却久驻离宫,更没有嫔妃随驾,外界虽有蜚语流语,他全然不理。
近了年底,皆是年庆的典礼朝贺。他不得已,回了宫。
除夕,宫女太监们早已在各处挂上门神、对联,草草用了晚膳,我谴开了随行宫人,一人站在角楼上,迎风远眺那灯火辉煌的巍巍宫殿,隆隆爆竹声可闻,漫天飞雪中,隐隐的是一派欢腾,这里,远离喧闹,却也是孤寂。
我无声地峙立着,望着他所在的方向。他的宫殿有千倾万亩,而我只想要一个家。当我们垂垂老矣,仍能相依相守,倾听彼此的心跳声。简单的愿望却难于青天。
立得久了,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远去,只有风中份雪,挟裹了刀锋般声势,尖啸盘旋在夜空里,我听得入迷。
沿着宫阙长廊缓缓而行,风灯在庭中飘摇明灭,照见雪地的修长清影。他负手而立在门阶下,双足没入厚厚积雪中去,身后有人擎着伞,鹅毛雪片被风卷得回旋飞舞,扫上他玄色的风氅。茫茫夜色顷然在他身后淡去,刹那光亮。
“我来陪你守岁!”
我欲开口,却哑然无声,噙着一丝笑,素如雪中寒梅,只是向前伸出手……
烛影下,他一脸倦容,眼底却满是笑意。一壶酒烫至微温,我浅斟了一杯,递到他跟前,“先暖暖身子!”
他抛下宫中繁琐,冒雪远驰,我心中虽暖,嘴上却嗔怪道:“你来了许久,为何不谴人寻我,要不然就先进屋里,哪有那么傻得立在屋外甘等着!”
他伸手接过杯盏,顺势一牵,将我拥入怀里,轻弹我微红的鼻尖,戏谑道:“傻得何止我一人!”
我眉睫一颤,竖起身子,怔怔望向他,一瞬,笑涡轻漾:“人家说傻人可是有傻福的哦!”
“会有那一天的!” 他的声音柔和,仿若一声叹息,我望见那湛黑的瞳孔,一时分不清心中是何种滋味。四目相触,我眼里似有薄雾,他目光坚毅如铁。
我忽然噗嗤一笑,“傻瓜,现在难道不是幸福么?”
他闻言,并不笑,只是望住我,目不转睛。我戈然止声,亦深深地望住他。温软的掌心抚上他的峻颊,指尖轻轻地游走在深邃的轮廓间,“除了我,谁都不能这么细细瞧你!”
他微露笑意,转又低沉下去,“我欠你太多……” 丝丝无奈我听得分明,却仍是笑,我俯身紧贴住他耳垂,带这三分矫情,轻轻道:“我又没说不让你还,你欠得要双倍偿还!”
彼此的气息近得不能再近,他猝然翻身,整个人都覆住我,轻柔地屏息攫取我的细嫩。
夜幕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