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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做出规定:此次检阅,军队的游行道路至少要距离检阅台三十米以外。布置如此缜密,看来不会有丝毫疏忽。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也许是职业原因吧,车子驶进开罗时,不知为什么那天在总统官邸看录象的情景突然在他眼前浮现,耳边响起了那个声音:
“哈沙辛!萨达特!”
他打了一个冷战。3
十点半钟,阅兵大典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就绪了。
梯形的检阅台上人头济济。今天,全埃及的头面人物几乎全都聚集于此。除了埃及政府的军政要员外,还有各国驻埃的使节、专家和记者,以及他们的眷属。人们情绪很好,热烈交谈着。
受阅部队在广场外列队等待。远远望去,千军万马,黑压压一片,但是肃静无声。仅是这种肃静,就足以显示出一种无坚不摧的力量。
十一点,阅兵大典开始。萨达特总统出现了。
万众欢腾。
萨达特在副总统穆巴拉克、国防部长加扎勒的陪同下,捧着一个花圈向无名战士墓走去。他把花圈放在墓碑前,立正,敬礼。他的手许久没放下来。站在近处的人可以看见他眼里有晶亮的东西在闪光。
过了两分钟,萨达特转过身来,向检阅台走去。人们向他欢呼。他矜持地微笑着颔首。
今天他穿着一件灰蓝色的军服,胸前的各种勋章和奖章叮当作响。斜披在身的缓带上缀着许多星星。
萨达特很喜欢着戎装。他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里,自幼便醉心于军旅生涯。他曾对别人说,他孩提时,每当看到天上的星星,做梦也想着把它们摘下几颗来,镶在自己的衣领上,成为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他的目的无疑是达到了。现在他正处在权力与荣誉的顶峰。
他走着。脚下这条三合土路,他走过许多回了。当他第一次从这条路上走道时,他的头昂得是那样高,腰板挺得是那样直,皮靴发出有节奏的橐橐的声响,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房。
现在他又走在这条路上。与前几次相反,今天他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身子微驼。当他挥手向人们致意时也不象往常那般有力。仔细看,可从他脸上察觉出一股淡淡的倦态。
他疲倦了吗?他的确疲倦了。
从十月战争到现在,他为埃及、为世界做了很多的事情。每一件事情几乎都要在全球引起震动。
四十年前,当他做为纳赛尔的“自由军官组织”的重要成员被法鲁克王朝逮捕时,在狱中曾说道这样一句话:“谁若不能首先改变自己的思想,谁就不能在现实世界中进行任何改革,也就不能实现任何前进。”
他把这句话奉为座右铭,而且做到了这一点——
他曾是纳赛尔的忠实信徒,是那样真挚地热爱和崇拜纳赛尔。他当副手时。对纳赛尔的任何主张都唯命是从,不说半个“不”字,因此被有些人讥为“唯唯喏喏上校”。据说每次开会。只要他提出新建议,纳赛尔都照例要用手掌搧他的额头,叫他住嘴。结果因为搧得太多,使他额上形成了一个颇大的黑痣。他也由此养成了沉默寡言、忍辱负重的坚强性格。他当政后,发现自己的导师纳赛尔的有些政策并不可行,便毅然改变了它们。他摒弃了纳赛尔按照苏联顾问意见而建立的独裁统治模式,重新健全法制,使埃及由一个警察国家变成了使人民有更多自由与民主的共和国。
纳赛尔视苏联为恩主,请来了不计其数的苏联专家。纳赛尔死后,萨达特发现那些苏联专家并非真心帮助埃及富强,而是千方百计地朝各个要害部门渗透,达到控制埃及的目的。一九七二年,他断然做出决定,驱逐一万两千名苏联专家出境。
一九六七年“六日战争”后,整个阿拉伯世界充满了灰黯的失败情绪,好不惨淡!而他却不消沉,励精图治,卧薪尝胆,终于在一九七三年十月发动了第四次中东战争,击败以军,一战扬名。
一九七七年十一月,萨达特痛感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灾难之深重,决心采取“和平主义行动”。他决定亲赴以色列首都耶路撒冷,与这个世仇死敌谋求和平。当他在议会宣布这个决定时,全体内阁成员都惊得目瞪口呆,甚至以为他讲错了话。当他们弄清自己并没有听错时,顿时哗然。有人高呼:“以色列虎狼之国,万万不能去!”
萨达特淡淡一笑:“为了和平,我将会走遍天涯海角。那么,为什么要排除以色列?”
他力排众议。他去了。
在耶路撒冷,他到以色列议会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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