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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忙着和阳光打交道,于晴日里晒棉被,去安芹的小窝里躺一下午,偶尔会去上海的老街走走,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很是喜欢这种老东西。岁月留下来的痕迹已经被遗忘在了这个都市的一角,鲜少人去问及。可她愿意去触摸,去聆听那些老故事的年深月久。这是骨子里的性格,改不了的。
这个都市依旧那么匆忙,不过在节日之际添加了喜庆色彩。
袁艺和母亲奔走于上海的各大百货商场,添置年货。即使是多年的两个人的年,袁艺妈依旧会把每一个年过得热热闹闹。或许这也是袁艺妈的强大之处。越是心底柔弱的人肩能挑的担越重,如果连外表的刚强都撑不起来,她也不会把袁艺拉扯的这么大了。这份刚毅袁艺是随了母亲的。
大年三十母女俩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倒也吃的落胃,该有的都有,该有的温暖母女俩也能互相给予。饭后,母女俩到黄浦江边看烟花秀。外滩边上人满为患,幸好她们来得早,站到了一个好的位置。袁艺挽着母亲的手,突然于这个时候多愁善感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又向三十迈了一步还是母亲又老了一岁,亦或是诺大的家始终只有她和母亲两人。她不知道,但能感觉鼻子在泛酸。
袁艺妈和女儿说:“今天晚饭没能请培斯过来吃,不知道他晚饭后有没有空,来我们家坐坐。”
她佯装不在意的样子,“我们已经不联系了。”松了松挽着母亲的手,转而郑重地说:“妈,我们已经分手了。”
袁艺妈微微叹了口气,把袁艺松掉的手又抓紧,在女儿的手上轻轻拍了拍,就像小时候轻拍女儿的背让她安然熟睡一样,没说一句话。
隔江的烟花此起彼伏。
年初二,袁艺的外婆,舅舅舅妈姨妈姨夫表弟表姐一大家子来袁艺家吃晚饭,浩浩荡荡一大桌子。饭桌上大家叙着一年来的旧,大表姐家的儿子默默今年已四岁,在饭桌上吵着要大鸡腿,袁艺表姐训斥儿子没礼貌,袁艺外婆宠溺地把鸡腿夹给曾外孙。舅舅突然看向袁艺,问她:“袁艺啊,你的事定的怎么样了?舅舅单位有一个小伙子一表人才,要不要认识一下?”
姨夫也开口起哄了:“袁艺,现在有没有男朋友,没男朋友让你舅舅牵线一下也挺好的呀!你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默默都已经一岁了,你要抓紧让我们喝喜酒了啊!”
她假装很镇定,只是一味往嘴里送菜,还时不时傻笑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袁艺妈开口:“感情的事我们大人也只能旁边做参考,还是要她们年轻人自己去衡量的,我们袁艺在感情上还是自己有分寸的,个人婚姻有迟早嘛,来来来,自己夹菜!”
饭后,长辈们在沙发上聊着天,表姐走近袁艺身边捣捣她:“欧培斯怎么样了?”
她撑起一个假到极致的笑:“分了。”
“分了?!为什么啊,不合适啊,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袁艺不说话,默默缠着让她削苹果,她拿起一个苹果给默默削。
表姐意味深长地继续说:“不合适分了也好,早分早个了断,你看我和你姐夫,三观不合,现在总是一点点小事就吵架,现在想想,还不如当初不结婚。现在有了孩子就像绳拌着脚,想分开都得再三考虑。”
她细细听着表姐说的每句话,过来人总有无数个道理讲解给还在行走路上的人。两个人走到婚姻这一步总归是不易,要合脾气,要合性格,要合门当户对。旁边的默默一直催着:“阿姨快点!”她削着削着却恍恍惚惚削到了自己的手,表姐骂着默默,姨妈给她拿来了创口贴,她的脑子里依旧荡存着表姐的话——“不合适分了也罢”。
在这个讲究感情的时代,人人都脆薄。
第四十六章
在旁人眼里已经给她扣上了一顶叫做“高龄剩女”的帽子,这顶帽子厚重地让她喘不过气。仿若走到哪人们都习惯看她的帽子,街坊领居三天两头上袁艺家告诉袁艺妈哪边哪处有好的小伙子。久而久之,她也司空见惯。
年,在鞭炮声中接近尾声。机场,火车站,又如年初时那般繁忙,不同的是,来时是归切的心,离时是伤感的情。人们又踏上了离家的路,一走便是一年半载。人在来去的路上被情感主宰。
她依旧是走着自己的轨道,每天上下班。闲时有空犒赏一下自己,看个书,喝个茶,逛个街,偶尔周边走一走。他还是在36楼处理他的公事,她依旧窝在九楼从早忙到晚。
再无任何交集。
企划部、广告部、市场部、外媒部每天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