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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空间终于又再平静下来了。被彻底改变形貌的空间,再度旋转、扭曲,再度恢复成那个安静和平的小小游乐园。悠扬的哼唱歌谣声,伴随着那萧萧身影,以及规律的拍打皮球声重新响起。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而,假若沙文添仍在的话,那么他便可以听出,此际的歌声中,已比之前多出了几分悲怆与凄凉。
歌声细若柔丝,一遍遍地不断重复,重复。然后在忽然间,飘荡的丝线由单而双,交互纠缠,就像是分不开的藤与蔓。拍皮球的小女孩迟疑着,逐渐停止了手上动作,犹犹豫豫回转身去。然后,她便看见了,此时此刻,世界上的另外一个,我。
“扑通”声响,皮球脱手落地。拍皮球的小女孩喃喃蠕动着嘴唇,问道:“姐、姐姐?”
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微笑着,向拍皮球的小女孩,张开了双臂。她笑得好温柔,好美丽。不但像姐姐,更像是母亲。拍皮球的小女孩突然彻底地崩溃了。她跌跌撞撞地向前飞奔,一边喊着姐姐,一边扑入世界上另一个“我”的怀抱。放声号啕大哭。就像要把这么久以来的委屈,这么久以来的孤独,还有这么久以来的愧疚,全都发泄出来。另一个我“我”紧紧拥抱着她,轻轻抚摩着她的头发,口中哼唱却始终没有停过。
拍皮球的小女孩,抽泣着抬起头来,双臂紧紧抱住了另一个“我”,泪流满面哀求道:“姐姐,我们以后永远都要在一起,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
“我们是一体的。妳就是我,我就是妳。所以,我们本来就在一起,从来也没有分开过,姐姐。”另一个“我”轻拍着拍皮球小女孩的背,柔声安慰着自己的化身,自己的生命的延续。“可是,妳不能呆在这里。这个世界,不是活人应该来的地方。回去吧,姬绮罗。回去吧,我的姐姐。”
“不,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永远……不,姐姐妳究竟在说什么?”拍皮球的小女孩如遭雷亟。愕然凝望着另一个“我”的眼眸,突然同时显现出了迷惑、震惊、还有恐惧与慌乱。她下意识放开了另一个“我”,惊惶地急遽摇头,强笑道:“姐姐,妳弄错了。我是芈罗绮,是妳的妹妹。而妳才是姬绮罗,是我的姐姐。”
“还没有想起来吗?姐姐。”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流露出哀伤与怜悯。她伸出手去,用指尖轻轻抚过“芈罗绮”的脸颊。“知道为什么魔鬼会选择妳进行依附吗?因为,它本来就属于妳啊。是妳自己的心孕育了这头恶魔。难道妳真的想不起来了吗?不,我的姐姐,妳只是在逃避过去,不敢面对现实而已。想起来,赶快想起来啊。”
“我不要,我不要!姐姐,我们难道不是一心同体的吗?为什么一定要想起来?为什么一定要分出谁是芈罗绮?谁是姬绮罗?”
“因为芈罗绮已经死去,而姬绮罗还活着啊。姐姐,不要再自己欺骗自己了。生和死的界限,本来就是谁也无法打破的。想起来,想起来,想起来~~~~~”世界上另一个“我”的声音,陡然便变成虚幻而飘渺。实实在在地搂在双臂间的身体,也如烟似雾,忽悠消散无踪。浓浓灰色烟雾向四面八方延伸,将这座虚幻乐园笼罩其中。整个空间内,顷刻便只剩余变幻不定,翻滚不休的一团混沌。
浓烟聚散,芈罗绮、姬绮罗、沙文添、司马影姿……所有人全都不见了。可是这个空间里却不是空荡荡。小小游乐园,已被紧张而忙碌的手术室所代替。
水银灯下,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与护士们,正满头大汗,在相邻两张手术床间来回奔命。两名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分别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旁边分别连接到女孩们身上的仪器不住发出紧急蜂鸣。突然间,急促得像要催命似的救生仪,转而发出悠长悲鸣。无论医生还是护士,霎时间全像中了定身法,停止了所有动作。
左首病床上小女孩停止了呼吸和心跳的同时,右首病床上的小女孩,忽然在晕迷中,淌下了两点晶莹泪珠。她感觉得到,自己的另外一半生命,消失了。
“卢院长,病人芈罗绮……因为严重麻醉剂过敏症状,引发突发性心肌麻痹。抢救无效,不治……身亡。现在,我们究竟该怎么办?”一名护士拉下口罩询问,惊惶语声中,带着不知所措的颤抖。无论最终责任归谁,这显然是一次极严重的医疗事故。
白大褂的〖秋水仙私人综合医院〗院长卢汰渔,死死盯住手术床上,两名虽然一生一死,但年龄相貌都完全相同的小女孩,急促喘息着,沉默了好半晌,忽然涩声道:“不,夏护士,妳错了。”
“错、什么地方错了?”夏护士有些惊愕。她不明白,已经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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