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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颜领旨谢恩,却在心中暗暗自嘲,父皇居然要自己去管理马畜牲口之事。第二天一大早他还是赶到城西走马上任。办公的官房只有小小的一间,还因为年久失修而显得残破不堪。坐在里间,景颜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马场里马鸣之声,等到日上三竿房内还是只有他一人。自嘲的笑,笑得苦涩,眼里是一片不为人知的酸疼。他默默地走了出去,迈过一道又一道的石阶,看到了一片开阔的平地。马蹄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
门没锁,一推就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冬日里枯败的草地,再往里走是一排马厩,有个穿着灰色麻布短衫满头白发的糟老头子正拿着装满草料的簸箕在喂马。
“老人家,” 景颜上前做了个揖, “我是新上任的太仆寺,请问………”老头回头看了看他, “那边还有一个簸箕,要劳烦大人和老头子一起喂马。”
“哦。” 景颜将长袍卷起压在腰带里,也抬起了装满草料的簸箕, “老人家,我叫景颜,今天………”
“知道。罗里吧嗦的。” 老头子头也没回只是吸了吸鼻子,将空空的簸箕装满又走到马厩前, “你不就是明光殿贤妃所生的皇子嘛!”景颜吃了一惊,定睛仔细看去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老头。 “正是。请问老人家以前是宫里的人吗?还敢问老人家高姓大名?”
“名字?我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说完老头解开一匹灰色高头大马的缰绳,用手掌猛地拍了一下它的屁股,这匹马扬起前踢嘶鸣起来。 “小子,骑骑试试?”
“好!”景颜刚刚翻身上马,灰马立刻撒开四蹄一阵狂舞,硬是生生地把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哈哈,看你那熊样!” 老头子从腰间拿出烟袋,抽了两口,指着灰头土脸的景颜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的模样。
“糟老头,你笑什么笑!”景颜从地上一跃而起,伸手拍了拍沾在屁股上的枯草, “我就不信,我连一匹马也驯服不了。”景颜又蹿上了大灰马的马背,这匹马又开始发狠,不停地扬蹄乱窜,景颜双手紧紧抓住缰绳,放低了身子贴着灰马的身子。可是这匹马嗖的一声就越过了跨栏向外奔去。疾奔的马蹄刨起了地上的雪,也刨起地上的干土,扬起的尘土呛得马背上的人都快流出眼泪。不过他一直忍着,最后呛得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也死活不撒手。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景颜终于驯服了这匹彪悍的烈马。
“如何?”景颜在马背上嘿嘿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然后手撑马鞍,一个翻身潇洒地跳了下来。 “看你还敢笑我?现在,我有没有资格和你一起喂马?”景颜看见老头子白发苍苍却红光满面,声如洪钟,而且他抽烟袋的时候居然是单腿扎马的,又能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份,便知道万万不可小看了这个喂马的老头。虽然景颜不是肉眼凡胎的俗人,但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糟老头竟然是追随先帝(现在皇帝的父亲)南征北战的大司马——莫听风!
在自己的官衙里和老头子呆了一天,景颜心情颇为愉快地回到了明光殿。小丸子,立刻端出了金盘和毛巾,随后还拿来了一盘精致的小点心。“殿下,今天小喜子(皇长子景滦的贴身小太监)和小桂子(皇八子景彻的小太监)在御膳房打起来了。不过大殿下知道后责罚了小喜子,小的们都说大殿下城府太深正在积蓄力量准备和太子殿下一较长短…………”
小丸子发现景颜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制止他私下议论朝政,于是说得越发地卖力和详细,直说得神采飞扬口沫四溅。让他更意外的是景颜用膳完毕后还赏了他一颗夜明珠, “小丸子,以后你在宫中多窜窜门,凡事多看多听,多拿点好处给那些个太监宫女。不过有一点要牢牢记着,在外人面前一定要夹着尾巴做人,什么也别说。”
“殿下,这珠子你还是收起来嘛,小丸子不要!您吩咐的事,小丸子认真去办就是。” 景颜看他说得恳切,知道他是担心明光殿里的用度不足。 “叫你收下,就收下!现在我也有俸禄,如果实在不够,我会去离忧殿借。”
“小的知道了。“ 小丸子这才小心地把这颗夜明珠放进了口袋里。
没过两日,景颜果然去了一趟离忧殿,他知道恩年不在,迎出门来的是小祭子。 “二殿下,公子远征还未归来。“
“我知道,几天前他不是还在边线打了一个漂亮的大胜仗吗?” 景颜提到恩年的时候嘴角微微扬起。
“那是,我们公子那叫一个英明神武………”
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竟然聊了半个多时辰,景颜起身告辞的时候,小祭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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