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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我真正会写的只有一个墨字,那是他的名,可是……”说着,矮下身子,用手指在地上一笔一笔划过,“却写不出他字间的那股风度,总是歪歪斜斜,也难怪他要笑我。”
地上长着青草,不是沙土,她虽划过,却未留一丝痕迹。
伯言从来冷面少语,此际更不知要说什么。本欲嘲弄一番,话到嘴边,见这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终未开口,闷声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凤栖蓦地抬头,笑得比初升的朝阳还要绚烂,说道:“我看你房里摆了许多书册,你肯定是识字的吧?不然……你教我习字。”
于是魔皇该行做了启蒙先生,手把手教上仙从横竖撇捺折写起。
诚如伯言所说,凤栖是四体不勤,头脑不灵,除了开始学“一、二、十、八”几个数字时快了些,到后来,稍稍复杂一丁点的字她便分不清,对着临摹也能出错。
初时,伯言总觉不妥,教习时,只写了书帖放于桌上,人便站得远远的。后来,见那人实在不是无师自通之辈,索性攥着她的手,一笔一笔教习。饶是如此,也不见成效。加之此人严重的说一套做一套,说的是要认真学着,做的却是练了两笔便跑开。
伯言失了耐心,一把将笔掷到地上,高声训斥:“你倒蠢得别致,连个‘凤’字也学不会,三岁娃娃也比你强。”
凤栖从前被墨教训得多了,习惯性缩了缩脖子,怯声道:“也……也不是不会,你瞧,我摹得不是挺像的么。”
伯言恨不能把她手里那张写了字的纸撕得粉粹,压了压怒意,说:“是,你摹得是挺像的,可我一拿开,你画都画不出来!”
凤栖坐在椅上,放下笔,攥了一缕碎发在手中把玩,喃喃道:“从前我去人间时,听人说过,男子最爱便是抱一娇弱女子在怀,闻着女儿香,教她读书写字。那人说,这样能极大满足男子的虚荣心,是件又雅致又香艳的事儿。现在,你虽没把我抱在怀里,大致情形应当是差不了多少,为何我非但不见你高兴,倒只瞧见你生气?”
伯言心说,那这女子也得娇弱,至少也得稍稍聪慧一些,谁像你,愚笨不堪。
青砚端着茶进来便瞧见这一幕,笑了笑,并不作声。殿下终日不怒不笑,现下总算有了几分人气。替他们一人斟了一杯茶,安抚道:“凤栖姐姐,读书写字是件长久的事,可不是三两天便瞧得见成效的,您啊,心性浮躁,也该写写字去去脾性。”
既是需要坚持的事,伯言不免天天要往院里来,一待便是大半日。不过十来半月,魔界有人闻得此事,不知怎的,竟闹到了凤栖跟前。
来的是四殿里最沉不住气的暮昼,青砚劝他不要妄动,他哪里肯听,挥着刀一把将院门劈开,怒声呵斥:“凤栖,你给老子滚出来。”
是时,凤栖刚能把一个“凤”画得似模似样,闻得这一声,惊了惊,从屋里出来。院中站着位身姿魁梧的男子,面黑若炭,乍一看连眼睛鼻子都分不出来。风起不禁笑了笑,拿着跟羊毫,半靠在门上,道:“滚,我不会,不然你滚一个给我瞧瞧?”
暮昼起先是见她讥笑,接着是言语戏弄,存着的那一份理性全然抛开,不由分说,拿刀便砍,虽是心神不定,刀法却不乱,每一分力道,都掌握得极好。
凤栖皱眉急退,拧身避过夺命大刀,看着青砚,不可置信地问道:“伯言要杀我?”
不待青砚回话,暮昼手腕一抖,大刀划出四道刀锋,上下左右,瞬间封死了凤栖所有进路,莹亮的刀身,直逼凤栖胸口。
凤栖大惊,伯言若要杀他出手便是,为何要寻他人下手?旋身再退,已至屋内,双手指间微动,却没有出手。她此时若是出手,整个屋子定然变作废墟,这里……她喜欢得紧,不忍如此。
定了定神,淡然道:“你要想和我斗,这里地方实在太小,未免展不开拳脚,我们出去。”说罢,破窗而出。
暮昼自然追上。
青砚略慌了神,即刻想到伯言,望着那两人离去方向,咬了咬牙,拎起裙裾,快步离开。
出了小院就是一处开阔地势,凤栖再无顾及,手执赤朱枪,长身直立,仍问了句:“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伯言?”
暮昼不过受人挑衅,道凤栖是天界派来迷惑殿下的狐狸精,妄图探得魔界重要信息,再一举攻来。又见这凤栖真有几分姿色,且额间那道火凤印很是诡异,像能摄人心魂,便连问也不问,当下定了凤栖有罪。听凤栖这样一问,嘲讽一笑:“殿下不过一时受了你的迷惑,等我收了你这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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