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3 页)
都不顾,也就完全有可能背叛张鲁。张鲁终于接受谏阻,不予重用。《典略》又说:“鲁将杨白等欲害其能,马超遂从武都逃入氐中,转奔往蜀。”这里用了一个“逃”字,说明马超并非光明正大地离开汉中,而是其背叛张鲁的阴谋已经败露,这才匆匆出逃的。关于这一点,还可以另一条史料佐证。“初,超之入蜀,其庶妻董及子秋,留依张鲁,鲁败,曹公得之,以董赐阎圃,以秋付鲁,鲁自手杀之。”《三国志》卷三十六《马超传》注引《典略》。马超仓皇出逃时,连自己的小妾和儿子都来不及带走,可见当时形势之紧急。张鲁当时因考虑到马超可能的报复,故没有对马超的家属予以惩治。等到曹操攻下汉中,张鲁投靠曹操时,张鲁也就没有后顾之忧,故手刃超子马秋。为何张鲁对马超充满刻骨仇恨,不能报于其本人而报于其子呢?这只有一个可能,即马超企图或者阴谋消灭张鲁,夺取汉中,马超之仓皇出逃,正是这个阴谋暴露的结果。
马超入蜀,刘备处于一种极为矛盾复杂的心情,一方面他要利用马超“深得羌、胡心”的优势,作为夺取凉州的政治资本;另一方面他也深知马超“勇而不仁”,“若引而近之,则由养虎,将自遗患矣”。《三国志》卷三十八《许靖传》注引《益州耆旧传》。故刘备对马超采取的是予以高官厚禄,而不予重用的策略。马超也深知自己的处境是“羁旅归国”,故“常怀危惧”。
然而马超以往反复无常的经历,仍然被人所利用。《三国志·彭羕传》说:“羕闻当远出,私情不悦,往诣马超。超问羕曰:‘卿才具秀拔,主公相待至重,谓卿当与孔明、孝直诸人齐足并驱,宁当外授小郡,失人本望乎?’羕曰:‘老革荒悖,可复道邪。’又谓超曰:‘卿为其外,我为其内,天下不足定也。’超羁旅归国,常怀危惧,闻羕言大惊,默然不答。羕退,具表羕辞,于是收羕付有司。”所谓“老革荒悖”,裴松之注曰:“皮去毛曰革。古者以革为兵,故语称兵革,革犹兵也,羕骂(刘)备为老革,犹言老兵也。”从彭羕和马超的对话中,可以看出二人都对刘备不满,彭羕甚至骂刘备为“老革”,同时也说明二人在背后议论,并不仅仅是这一次,而是经常的,“卿为其外,我为其内,天下不足定也”,直到彭羕提出谋反,让马超统兵在外作战,自己在内运筹帷幄,夺取刘备的天下。马超这才感到非同小可,不但当时“大惊,默然不答”,而且事后“具表羕辞”,抢先告了彭羕一状,为自己开脱。为何马超这次没有跟随彭羕反叛刘备呢?这是因为他有太多的历史教训,前两次反叛曹操、反叛张鲁,付出了惨重的血的代价。除爱妾董氏被人霸占,幼子马秋被张鲁杀死外,其“门宗二百余口,为孟德所诛略尽”。《三国志》卷三十六《马超传》。这个“背父叛君,强而无义”的西凉大将直至其晚年才表现出思维的清醒和理智,故最终得以善终。
汉魏之际羌胡化的凉州军事集团(9)
董卓所部四大将领之中,残暴反复而疯狂的李傕、郭汜、樊稠一一败亡之后,剩下一个较“温和”的张济,为部队的就食问题战死于穰城,其侄张绣统率余部,并顺势依附于荆州的刘表。曹操伐刘表时,张绣降曹,但不久即叛,不仅重创曹军,且杀死了曹操的儿子、侄子和爱将典韦。张绣之所以叛变,是因为曹操好色,“纳济妻(张绣之婶)”,使张绣感到耻辱,故不惜与操翻脸。使人感到意外的是,当曹操与袁绍在官渡决战的关键时刻,张绣竟然再次投降了曹操,而这次降曹是他手下谋士贾诩出的主意。贾诩的理由是“袁本初,兄弟不能相容,而能容天下国士乎”,而“曹公奉天子以令天下,其宜从一也。绍强盛,我以少众从之,必不以我为重,曹公众弱,其得我必喜,其宜从二也。夫有霸王之志者,固将释私怨,以明德于四海,其宜从三也”。一番话说得张绣心悦诚服,于是“率众归太祖”。《三国志》卷十《贾诩传》。
张绣、贾诩等人叛曹又降曹的举动虽然说明他们具有一定的政治远见,但毕竟与他们身上固有的凉州羌胡习气有关。羌人的那种“叛服无常”的习性在他们身上得到充分的体现。然而,“叛服无常”者终究难有好的下场。张绣在官渡之战中力战有功,后又“破袁谭于南皮”《三国志》卷八《张绣传》。。在当时财政极度困难、“诸将封未有满千户”的情况下,曹操独封张绣食邑两千户,算是对其最高的赏赐。然而,两年之后,在曹操率兵征讨乌桓途中,曹丕却对张绣言道:“君杀吾兄,何忍持面视人邪!”《三国志》卷八《张绣传》注引《魏略》。张绣知道,此事的幕后指挥者是曹操,胜利后的曹操是不会放过他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