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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的本身就是专门利己的行动哲学。
罗海躺在大炕上,听武全宝跟他讲了大半夜的东方人种的流氓哲学。若是在罗海没遇见韦铭以前,武全宝的这些话,他没办法融会贯通……世界是什么,是一种巨大无匹的力量,无始无终,一个奔腾泛滥的力量的海洋,永远在流转,回流,无穷岁月的回流,以各种形态潮汐相间,从最简单的涌向最复杂的,从最净的、最硬的、最冷的涌向最烫的、最野的、最自相矛盾的,然后,再从丰盛回到简单,从矛盾纠结回到单一的愉悦,在这种万化如一,千古不移的状态中坚信自己肯定自己,祝福自己的所得所享……韦铭恰恰是一个对《人性的,太人性的》原创者有深度认识的人,凭着非常要命的记忆力,给罗海补上了某些非主流文化的“上层建筑”的哲学功课。
“获益匪浅。”罗海第二天上午,开着车载着能旺夫的贞小兰去看房子的时候,用上了韦铭的文雅词汇。
“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怪不得,你一个连初中都没念完的文化盲人,竟然被大领导慧眼识珠,升官发财。”贞小兰不得不对土包子的人脉依附关系肃然起敬。
已经准备好重新回到大学,钻入象牙塔中研求深层次心理学,贞小兰对人性这种东西的某些层面,有了别样的理解——她庆幸自己坐台的时候,留住了自己的贞操——罗海这个流氓为了她挺身而出,她的回报就是处女的初夜。
见了红——好几次吵架,要一拍两散,贞小兰就是拿着那块吸引斗牛的落红,站在阳台上要挟罗海,骂罗海死没良心,身在福中不知福。
贞小兰曾对罗海大吼大叫地说过,初夜就是一个屁事不懂的女孩子变成女人的死心塌地的初恋,拥有了一个女人的初恋,就是拥有了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存钱罐儿——这种闺中理论,虽然找不出什么合理性,可是能把罗海这头斗牛圈住了,乖乖地把赚到的钱交出来。
两人在车上扯了一会儿有战有温馨的过往。
看到“爱巢湾”的乡野别墅的房子时,贞小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地图,估量着从皇岛到爱巢湾再到罗峰镇和罗家湾的距离,“这地方真的挺不错的,就是稍微土了一点儿,不过,价钱合适。”
“老四不会亏咱们的,开发商听说跟杨市长还有点儿关系。咱们现在没钱,这个房子先住着,有钱了,咱去香港去美国一掷千金。”罗海也中意爱巢湾的房子。爱巢湾离皇岛四五十分钟的车程,跑起来方便。
爱巢湾的开发商是盛隆置业,老板是杨盛隆,虽然跟杨翼笔沾点儿亲,却一直没能靠上,是仗着跟罗学智的同学关系,干了几年包工头,有了资金以后,大着胆子,在皇岛注册了个公司,要做大做强。
罗学智把罗海跟皇岛市上层领导的关系大吹特吹了一把,让杨盛隆割肉一般,把爱巢湾一套四五十万的房子,折了半价,准备送给罗海。
爱巢湾的大门口,杨盛隆有些拘谨地给罗海打开了车门,“欢迎市领导赏光,咱这房子土是土了点儿,可结实,抗震,水泥和钢筋都是军工厂出的,质量保准没问题。”
盛隆置业连个公关小姐都没有,什么事儿都是杨盛隆一个人跑前跑后。开盘那几天,还是罗学智帮他借的酒店的服务员撑的门面。
房子卖得还行。地角不是太偏,罗峰镇周围三个乡镇的书记镇长们差不多都买了,拉动了人气,房子卖到一半,资金就收回来了。现在是卖一栋赚一栋。
罗海跟杨盛隆喝过两次酒,彼此还算熟悉,“你老哥跟我客气,我哪是领导,伙房里操厨的大头兵。”
“不敢客气,罗经理红运当头,以后,多照顾咱生意。”杨盛隆在前面带路,罗海和贞小兰象征性地看了几套房子的格局。
大差不差,都是三室两厅,面积不象皇岛的精明开发商抠得那么死,98个平方,看起来,能有一百多平方的样子。罗海不知道,杨盛隆半送给罗海的这房子,是专门给关系户留的,面积当然不会太计较。
杨盛隆人看起来不大灵光,却是内秀,肚子里有牙,干了七八年包工头,建筑上的事儿门儿清,就是拉人脉上弱一些。
“定下了,先给一半的款吧。”贞小兰问杨盛隆:“财务在哪儿?”
杨盛隆从腰里摸出钥匙,“我就是财务,雇的会计事务所,也就是应个景儿,帐都是我和我老婆算出来的。”
罗海拍着杨盛隆的肩,“看不出来呀,你老哥是个全才,老板,前台接待,财务,攻关,都你一个人挑了。”
杨盛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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