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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前几日和你舅说把房子卖了算了,这样小宇和你的学费都有了。大不了以后租房子住就是。”
“那店子怎么办?”
“你舅和你说法一样,我说他有手艺可以去别家饭馆掌勺啊,我也可以打散工。他闷头不说话,后来才说不舍得店子。”
“外面租房子价钱也不便宜,舅妈。而且这里说要拆迁,谁会买我们家房子?”
“后面几家都卖掉了,价钱比拆迁补偿的高。我去打听过了。”
“又嚷嚷卖房子,巩家住这过百年时间,说卖就卖?”舅舅掀开帘子进来,把手上的碗放柜台上,“把这个吃了,早上的活脑子,炖了一天了。”
“舅,留给小宇。”
“他的那份在厨房。”说完又冲老婆说,“这里拆不拆没准的事,有功夫操心把厨房里的活做完去。”
“拆到眼皮底下了还叫没准?该省心的是你,别成天和西街的人一块,被人撺怂着闹事。枪打出头鸟知不知道?你胳膊再粗能拧得过大腿?”
“你……”
眼见又要吵起来,陈婉转移话题问:“不是说要拆吗?怎么还有人敢买这里的房子?”
“谁知道。说不定人家有后台的,买了将来找门路把拆迁费抬高点,赚一手。”
“不用说了,没拆到我屋上的瓦就坚决不卖。生意再不好也是自家的店。”
晚上的饭市时间也只有寥寥十数个客,做饭馆的不怕赚的少就怕客人少。新鲜材料过了一夜能糟蹋一半,那都是钱。舅舅指望西大街动工了之后能好转一些,毕竟建房子的民工也要找个地头喝口小酒。
见天色晚了,送走稀稀拉拉几个客,陈婉站门口按熄一半的灯管。节约已经养成了习惯,积攒的每一分都是抠下来的。灯灭时看见门口的人影,她的心猛地揪紧,毛孔收缩,僵立着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还敢来这?滚!”
“我找了你一天,好好说话行吗?你家打开大门做生意,赶客象什么话?”他作势抬脚要进来。
陈婉回头看看空落落的店堂,心慌意乱地祈祷舅舅舅妈千万别在这时候出来,堵着门口冲他说:“你走,别进我家来。”
“我饿了一天,找地方吃饭也有错了?”他笑得极其恶劣。
“你不怕我舅舅打瘸你两条腿你就进。”
他凝目注视她虚张声势的恐吓表情,有恃无恐的笑容在嘴角,片刻后说:“我还真不信你会告诉你舅舅,你倒提醒我了,不如趁这机会挑明了也好。”
“……滚。”
“行,不给我进那我在前街马路等你。半小时,你不来我就再找来问你舅舅讨口饭吃。”他抬眼看看通往院子的蓝布门帘,突然正色说:“你舅舅出来了。”
陈婉心下大震,扭头一看,门帘纹丝不动,哪里有舅舅?只听见他一声声得逞的笑。
“无赖。”
“我滚了。前街路口等你。”
“无赖!”她冲他的背影喋喋诅咒。
“这算什么?嫖资?掩口费?赔偿金?”陈婉冷笑,保持一米的距离,看着他手上的两个袋子。
秦昊看看表,才20分钟。死丫头片子不经吓。他心情大好,也不在意她的语气,说:“就一点药材,给你补身子的。还有就是手机,36D说你手机被分尸了。拿着,”见她不动,又说:“没电话怎么行?有事也找不到人。”
“我能有什么事?我还能有什么事?”想起那一幕,情绪激荡,尖厉的声音有些颤抖,挟着浓浓的怨毒,“天底下最……”再是说不下去。
她嘴唇抿成一条线,只见胸口起伏,泪眼盈盈波光潋滟,若不是性子倔,怕早就当街嚎啕大哭起来。秦昊心里针扎一样难受,敛了笑低声说:“是我对不住你,昨天犯糊涂发了狂,不行你再给我一刀,嗯?”说着探手想拥她进怀。
她跳着退后几步,梗着脖子双眼望天,好一会才把眼里的泪意压回去,恨意凛然说:“你究竟要怎么样,把话说明白!便宜你也占了,还想怎么样?你吃定了我不敢告你?还想为所欲为?别以为你把方存正拉进来我就怕了你?他和我没关系!他的死活也和我无关!”
秦昊往后靠在车门上,目注陈婉不遑他瞬,若有所思地半晌才说:“你要真做的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话,那也不是你了。不担心他的话你昨天出了门估计就直接去市局报案了。你问问自己,真不担心?你就不怕他进去和他哥作伴?他们兄弟两个在济东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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