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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味,不知名的曲调,初听上去,像极了江南渔家的小调,却又不是流传在坊间任何一首,玲珑流转,别有一番味道,却也,出奇的耳熟。
秦思怡是有些微醺的,每年这几日,他都是这样的,走出房间来闭上眼,深深呼吸一口,将空气中的冰凉尽数纳入胸腔中,亦冲淡了浮于面上的燥热。然后,那声音似天外仙乐一般,隐隐飘进了他的耳际。尔后,他的心中似共鸣一般,慢慢的哼起来。再尔后一幅画面便不期然的闪进他脑海里。
一个月圆之夜吧,明月当空,丹桂飘香。秦悲月沉静的立于园中,轻柔的吹奏出这个曲调。
小小的秦思怡怯怯的躲在柱子后面,满是崇拜的注视着父亲。只是那一刻,他是有些害怕的。父亲的背影是如此的沉静孤寂,似乎不去叫醒他,便会在这微凉的月色下寂静的化为磐石,他随时,会失去他。
他思索了一番,决定扑出去,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母亲死死拉住,将他拽离那满园寂寞的桂花香气。
他只记得,母亲的眼睛,很忧伤。
所以,桂花,以及那首用洞箫所吹奏的乐曲,长久的留在了他的心中,成了一个奇怪的结。
那双剑眉紧紧锁起,秦思怡快步踏向后园。他想他是犯了个错误,居然让那女人住进了父亲的院落,这个决定在他现在看来几乎是匪夷所思的,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冲动?只因在摇晃的马车上,那个阳光充沛到令人昏昏欲睡的午后吗?
那绝对是个错误。现在,他必须要将错误改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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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那首洞箫小调里的司空夜,并没有察觉到秦思怡是何时踏进院子的,当她发现有异状的时候,已经被那双狂怒的眼睛锁定。
“这是我父亲的洞箫,谁准你懂这里的东西?”秦思怡发问,声调并不响,轻柔得,像情人间的絮语,若非此刻,他的双眼中毫不掩饰的伤恸。”没有人教过你不要随便动别人家的东西吗?还是相思林的女人,都是你这般的没有廉耻?”
说着,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箫,拿在手中仔细观看,那眼神充满了思念,以及迷惘。尔后,那双单眼在一瞬间又充满了凌厉,微微眯起,似下定了决心般,双手并用,一言不发的那管洞箫狠狠折断。
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前一刻尚是充满回忆的温暖,鼻翼间甚至能闻到那股若有似无的甜香,而后一刻,手中空余冰凉的空气。司空夜被一个清脆的断裂声惊醒,自那个萧声营造的美妙空间跌入了凡尘。
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他,事情发生的太快,让她失却了一切的反应能力。那杆洞箫,那杆,姨母亲手所制的九节洞箫,居然被他随手折断了。
而那双眼睛,那样的哀恸,却是与她揽镜自照时的何其相似?
“谁教你吹的那曲子?相思林的那个女人?她死了,为什么还来我的地方阴魂不散?我的地方,不准有这些东西出现,什么洞箫阿,丹桂阿,统统都不准出现!你明白吗?”这一刻的秦思怡,不是的晋王,不是江湖上谈之色变的枭雄,不是朝堂上谈笑用兵的谋臣,此刻的他,只是长公主的儿子罢了。他的双眼,急切地注视着她,急切的想要证明些什么,却一时间并不知道要证明什么,向谁证明。
“他娶了我母亲,他一辈子都是我母亲的丈夫,你明白吗?”
司空夜冷冷得看着激愤的秦思怡,怒极反笑,“我怎么会不明白,只是,王爷莫要忘了,王爷口中的那个女人,她是你父亲的结发妻子。秦子悦,他是不曾休妻的,司空如绽自始至终,是他的原配夫人。而前朝长公主,她横刀夺爱又能怎么样,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填房继室罢了,王爷,这一点,你明白吗?”
看着他森然的双目中毫不掩饰的怒气,她仍旧笑着,像月下的妖莲,纯洁且妖魅,啜着迷惑人心的笑,轻轻凑近他,轻启芳唇:“不要说那些莫须有的理由,你只需要告诉我一点,秦悲月他,爱你母亲吗?”
然后,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而当她躺倒在地上,一侧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的时候,她才知道,秦思怡打了她,用一个寻常男人的方式,狠狠扇了她耳光。
“你闭嘴。”打了她的那个男人,仍站在前面,口气温和的向她重申着。只是,他颤抖的双手和剧烈起伏的胸膛都在宣告着,这男人已经理屈词穷了,他甚至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所以,他在激愤中选择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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