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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道,“我陪您跑了一天不说,胳膊还让他妈的那个破虫子给咬了一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说说,就是看病不是也得要钱么。”
“谁让你不小心的。”
“咋是我不小心呢?要不是您叫我凿那个石洞,我能这么倒霉吗?我还以为洞里有您要的神石呢,没想到却招出一大堆虫子来。他妈的!”
“咬一下有什么大紧,上点清凉油不就行了。”
贾信哼了一声。“您说得可真轻巧。谁知那虫子有没有毒,那么大个的白蟑螂,我从没见过这种玩意。真他娘的怪!”
金老板轻蔑一笑说:“大惊小怪的。你看,我还逮了一只呢。”
袁方听到一阵细碎声响,似乎是晃动瓶子的声音。
“嘿,还是您厉害,这东西也敢逮!要它干啥?”
“留着玩呗。”金老板轻描淡写地说。
“要说也怪了,那么多虫子,一只咬了我,其余的就不咬了。”贾信“噗”地吐了一口痰,说道,“嘿嘿,也幸亏是这样,要不还不得把我咬成烂梨了。――哎,对了,那虫子咬您了吗?”
“好了,别说废话了。”金老板不耐烦道,“要不是我出手打昏那小子,你现在早被那个村的人逮起来了。你还挣个屁钱!”
“您打昏的那小子是谁?”贾信问。
金老板没回答,冷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翻了他的包,是个杂志记者,不是……”他沉吟了一下又说“嗨,管他是谁,反正不能坏了咱们的事。”
贾信幸灾乐祸地笑了。“还是您厉害,算那小子倒霉。估计那虫子也不会让他好受。”
袁方顿时明白,原来这个金老板就是在山洞里偷袭自己的人。他真恨不得也给此人来个突然一击。咬住牙,克制住怒火,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镜子。贾信的光脑袋闪开了一点,一个人的侧影出现在镜子里,依稀能看到一张骨骼分明的脸庞,鼻梁高挑,上唇和下颌微蓄着胡须,双睛深藏在眼窝的阴影中。
袁方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张脸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这样吧,”贾信说道,“我也让一步。作为没找到神石的补偿,今晚跑临汾这趟活钱我也不加了。呆会您把答应的那个数先付给我就行了。”
“你怎么让我相信,到临汾不会又白跑一趟?”金老板冷冷地问。
“您还信不过我贾某人?我向来说话算话。铁佛寺千真万确和您说的那个叫南什么的僧人有关系,这是我亲耳听在铁佛寺搞研究的一位姓古的教授说的,绝对不会错。”
“南昧。”金老板轻蔑地说,“连名字都没记住,还敢说‘千真万确’。”
“对,对,南昧。这名字就挂在嘴边,一时没说上来。”贾信笑着说,“您说的这个南昧到底是个啥人物,找到他就能找到神石吗?”
这时,只听贾信的老婆在外面叫道:“快点吃饭吧,再不吃就凉啦!”
“死婆娘,吵什么!”贾信低声咒骂道,然后又恭敬对金老板说:“您忙一天了,还是赶快吃点东西吧。吃完咱们就出发。”
“好吧。姑且再信你一次。”金老板冷冷地说。
两人的脚步声向小屋门口的方向移动。贾信还在说着:“金老板,您要是早点提那个叫南什么――对,对,南昧――就好了,省得咱们今天在霍州地界上瞎转悠……”
接着是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只听贾信骂道:“这破锁都他妈的锈了。”又听他喊道:“老婆,锁坏了,想着换把新的!”
再次见到袁方时,张鱼龙差点没乐出声来。袁方满脸的泥道子,那张本还英俊的脸成了一张小花脸――这倒是很像张鱼龙和同事们刚从矿底下上来时的模样。
袁方转动脖颈,舒展着周身筋骨,冲着躲在道边阴影中的张鱼龙自我解嘲地笑笑。
他在贾信家的小屋里蜷缩了大概得有半个多小时。本想在贾信和金老板离开小屋不久就想溜出来,可没想到刚到小屋门口,就看到贾信的老婆在院子里转悠,一会压水,一会又晾衣服。让他唯一庆幸的是,这个女人没拿贾信的话当回事,要是用把新锁把木屋门锁上,那他可就惨了。过了一阵子,贾信领着金老板从小楼里出来,跟他婆娘说要出门去趟临汾。袁方趴在小屋门口看到,那个金老板身材高大,穿一件领子竖得很高的黑色风雨衣。两人匆匆地走出院子后门,接着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袁方确信,两人一定是去了刚才他们商定的地方――临汾铁佛寺。这又是一个他一无所知的地方。等贾信和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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