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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使得平常总是热闹非凡的天隼朝首府——天禁城的大街上,变得少见的冷清,也变得不太像是以繁华、富庶驰名天下的第一城了。
「可恶!这是什么鬼地方……连个人影都不见!」怪不得挥汗如雨的年轻汉子,会口出此言。
看着彷佛永无止尽的高墙,前后又无来者的空荡道路,他焦急兼沮丧地回到那一辆老牛拉的轿子前。由于两轮轿子的左轮陷入了路旁的深凹中而呈现半边倾斜的状况,动弹不得。
尽管先前他试尽了各种法子,像是催老牛加把劲往前行,自己在后面推,或拚命想在轮子底下塞稻草将陷落的轮子抬起来……全都徒劳无功。他不得不承认,光靠他一个人和这头老牛是不可能脱离这困境的。可是,就连他最后的希望——想搬救兵,却连个路过的好心人都找不到!
怎么办好呢?
夫人、老爷是那样千交代、万叮咛,希望他一定要在今日午前将小姐送到那户人家,参加这场重要的赏花宴啊!这三天来,他和小姐几乎是披星戴月地赶路,好不容易顺利抵达天禁城门,他心想应该可以赶上开宴时刻,松了口气的时候,偏偏发生了这种要命的失误。
莫非是老天爷惩罚他想法太天真,故意考验他?
「可恶、可恶!都是你这头笨牛!你还有闲情在那儿吃草?瞧我回去不宰了你加菜!」
望着不知大难临头,仍悠哉地觅食路边野草的老牛,年轻汉子忍不住以手中的绳索抽打着老牛厚厚的背。
「快往前拉呀!大笨牛!喝!快走、快走!算我求你行不行?快拉!快走!」
老牛摇头晃脑了好几下,踏着笨重的牛蹄,试着往前迈步。可是过重的轿子与卡住的车轮依然文风不动,老牛则不停地发出哀怨、委屈的鸣声。
「阿财哥,别打牠了。牛儿已经上了年纪,力量不比从前。我到后头帮忙推车,你去帮老牛往前拉一把,也许会起点作用。」掀开了轿子的布帘门,稚气未脱的少女自告奋勇地说。
「不、不行的!我怎能让小姐您做这种事?老爷和夫人会——」
「『老爷和夫人』又不在这儿,他们不会知道这件事,又能怎样呢?」少女开朗地一笑,并说:「况且现在这儿只有咱们在,还用不着演戏给外人看。你我都知道,我才不是什么小姐,用不着装秀气了,阿财哥。」
「不行!」急忙否决。「这儿离萧府就差一小段路了,万一有萧家人或受邀的其它姑娘打这儿经过,让他们看到了您在推车……不行、不行,万万使不得,您千万别离开轿子!」
「被瞧见了又如何?」鼓起双颊,她埋怨道:「我就不懂,家里穷就穷,可是我们过得清清白白、正正当当,有什么地方见不得人了?像这样打肿脸充胖子,非得租个轿子、托阿财哥护送,做出大户人家的排场,看来才可笑呢!」
「老爷、夫人也是用心良苦,希望小姐能被萧家选中,一举攀上枝头变凤凰。您瞧,这绵延数里长的高墙另一头,全部都是萧家的土地呢!里面据说有座林子能猎狐、有一池泛舟的私人湖,还有好几座种满各国名花稀草的庭园,四季皆有花可赏。假使能成为这样大户人家的媳妇儿,不要说是您一辈子吃喝不尽,连您的双亲也可一块儿同享优渥的后半生啊!」
所以呢?她小脸显得有些哀伤地一笑。「荣华富贵,人的一生只要有这些,便别无所求了?」
「小姐……」
他不懂她怎么突然露出了这样寂寥的神情?彷佛不久前,还见她像个野丫头般地在田野间跑来跑去,不懂世间烦恼为何物,只知顽皮捣蛋。一转眼间,她已经越来越有姑娘家的味道,展现出早熟的一面。
「知道了,我不会为难阿财哥你。」安分地缩回到轿子上,隔着布帘子,她说道:「但,我也不许你再为难牛儿了。打从我出生,牛儿就一直替家里干活,牠是咱家里最重要的一份子,要是你累坏了牛儿,我可不饶你。」
居然说出「不饶他」这句话。搔搔脑袋,他再笨、再迟钝,也明白自己想必是有什么地方惹恼了她。
叹口气,一转头,对上了老牛一双黑黝黝的铜铃大眼。
「别这样看我,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做错了呀?」
老牛「哞」地叫了一声,宛如在骂他「笨」似的。
他揉了揉老牛的肩膀,说道:「好、好,我知错,我不会再逼你就是。」
其实他心中已经做了最糟的打算,要是再无法将轮子从大坑里拉出来,只好舍弃这轿子不要,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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