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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土路也没有。开着越野车,只能照着大概的方向,径直向前。
那里有很多你无法想象的、有着最纯洁眼神和笑脸的孩子。他们很多人,每天只能吃一顿饭,没有菜,只有粗粮。他们睡在冰冷寒气四起的砖地上,最多只铺着从家里带来的一条褥子。他们的课桌,是干土垒起来的。他们没有笔和本子。教室窗户没有玻璃,冬天只能让寒风长驱直入。没有电灯,地面凹凸不平。他们的老师,形容憔悴,穿着破旧,但却和他们一样,常常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
每一次,我走过这样一所学校,都会忍不住热泪盈眶。
两天前,我才从囊谦回来。
没有走过这路的人,根本无法想象是种什么情况。
连续的翻山越岭,一直都在悬崖绝壁上。路很窄,两辆车都无法交汇。路上没有一块平坦的地方,全是石头,在前面带路的车因一路颠簸轮胎都颠破了,后车窗的玻璃也掉了下来。直到下午四点,才到达瓦作村小。
瓦作村小有学生九十六人,全是藏族孩子,只有一位代课老师。代课老师的月工资只有两百元,而且岁数已经比较大了,还不太会说汉语。
为什么我会到这些地方来?
是的,它们就是我现在在青海的工作。我要走访、要调查,才能给无数的捐赠者,提供最为直接和翔实的资料。我们高原红助学网有无数的义工,虽然没有人像我一样,一年里会用半年的时间,留在这里,但每年夏天,都会有义工,千里迢迢而来,跟我一起,沿路考察,发放捐助款项。
虽然每次,我都会要求老师拿出贫困生的名单来,但我其实比谁都知道,这里的每个孩子,还有他们背后的每一个家庭,都是需要被捐助的对象。
告别了瓦作村小,我们继续向麦曲村小进发。
沿着麦曲河边不成形的路向里走,路上时有塌方,有的地方车辆很难通行,大家一起下车搬石头才能通过。
车子最后在大河前停住,麦曲村小就在对面的草原上。
根本没有路能过去,司机狂按喇叭,招来了对面村里的摩托车来接我们。
开摩托车的,多是一些外表粗犷、性格直率的藏族小伙。他们载着我们在只有轮胎宽的小路上翻过两个山头,跨过架在麦曲河上摇摇晃晃的小桥,贴着悬崖峭壁边的小路,下面就是急流翻滚的澜沧江水。
直到傍晚七点,才到达了学校。
村里的人们对我们充满了好奇。他们不知道我们是谁,来干什么。他们小声议论和猜测着我们。由于闭塞的交通条件,几乎没有外人进入过,我们三个汉族人打破了这里的平静。他们不知道啥叫义工,只是知道我们三个从很远的地方来的,知道我们叫“高原红”。
学校是1999年村里自建的,现有学生一百二十多个,只有一个代课老师和一个从寺院借来的喇嘛老师。
非常简陋的教室,桌椅似乎随时都会散开。这里的孩子们也都是睡在冰凉的地上。很多孩子因为天冷,没有足够的衣服穿,长年累月手上都长着冻疮。
离开学校时,心情非常沉重。可是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操场上折断了的旗杆上,还飘扬着的国旗。
也许就是这样的国旗吧,每一次,都能让我从压抑的悲哀中,振作起来。我想到我身后有那么多人,惦记着这些孩子,想到每天,我都能收到的汇款和物资,我的心,就能从寒凉的痛楚中,温暖起来。 。。
第三章 诺华:我爱高原红(4)
早上9:30,整理完昨天剩下的工作。出门,去邮局和银行。
邮局的工作人员,早已和我像朋友一样熟悉了。他们一边懒懒散散地开门,收拾柜台,一边从包里拿出早点来,多是大饼或羊肉包子之类的。我们都不急着进入工作,有时候,我还会自告奋勇地提出帮他们提壶开水来喝呢。
是的,这就是西北小城的生活写照。节奏缓慢,内心安详。我们开着玩笑,偶尔会讲讲县城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因为我是从北京来的,所以他们常会问我最新的电影是什么。我发现藏族人很爱看电影,比看电视的热情高多了。而且,对美国的西部片和警匪片情有独钟。
每次从北京回来,我都会带大包的盗版碟,送给这些藏族朋友。
早上11:00,我离开了邮局,去银行。
银行有教育局的一个账户,我们很多汇款会寄到那里。因为国家对公益组织管理严格,所以我们一直没有能以自己组织的名义设立的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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