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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声响,一切,静。
病床旁的24小时监护器上时刻显示着爸的脉搏、心率、呼吸次数、血压等常规数据,而鼻腔叉的氧气管则又暗示着爸此刻虚弱的生命迹象。
病房里,那种寂,如钢针,直逼骨髓。
此后的9天里,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陪在爸的身边——喂水、擦身、倒尿、监护输液…是的,我想弥补,想弥补在过去的几年里因远离家乡独自闯荡从而错过的尽孝时刻,我,也想珍惜,想珍惜这最后的珍贵时光。毕竟,医生也私下对我说,爸的生命,是以“天”甚至以“小时”来计算了。
听了心酸,但,这是不争的事实。
每天清晨,当阳光还未洒进病房,我便匆匆起床,然后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满足地灌在室内。亲友送来的鲜花,我总爱摆在显眼的位置。至少,让颜色来装点内心有些苍白的底色吧。
从11月10日开始,爸的病情开始反复,肺部感染,腹腔、胸腔都有不同程度的积水,而且,更严重的是,每天都有几次吐血的过程。紧粗的呼吸,无法排出的浓痰,逐渐瘦弱的身躯……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逐步榨干着最后的灵魂。
记得老辈人说过:“人在去世前,都会有‘回光返照’的片刻。在那个片刻里,你还有机会和心爱的人说上最后的祝福言语。”
我,也是在等这最后的“回光返照”。可惜,这“回光”的瞬间,我一直没有等到。
11月12日,下午2点24分,爸突然呼吸急促,体温再次攀升到39度,血压170,心率120,所有的体征表明,那可怕的一刻随时发生。
一群白衣大褂的医生,刹那间幢幢地挤满了病房。血压器、强心针、抽痰器…各种仪器同时加在爸的身上。
我站在爸的脚边,心里默求:“只希望一切平安度过。”
呆木着,我端望着受苦的爸,头开始钝钝地蒙痛。耳边传来的,是主治大夫的声音“呼吸减弱,心率失常,血压下降…”紧跟着,爸的嘴角开始有血流出。
下午2点30分,那批实施抢救的医生相继离开。空留下爸僵躺在床上。
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用手探试着体温,竟是余温散后的冰凉。心里有个声音--“那个爱我的人,走了。”
就在那刻,我泪眼决堤,“哇”地一声扑在爸的身上,长跪不起。 txt小说上传分享
平和;就是我的愿望
题记:这段文字,写于2006年的12月7日。每每节日抑或庆祝,内心,竟微生悲凉。特别是在异乡或者熙攘之地,仿佛一切,置身事外。“平和”是我在过去的三年里努力的方向。虽然知道“平和”二字字面淡然,但背后,确是繁盛散去的恬淡之情。天空,落雨了。终于。很快就要到岁末,一朝复一朝,日子,就这样汤汤而过了,江水一般。不再琢磨扰人心结,不再落魄于心情的瞬间。一切,平和,就好。
圣诞还未开始,上海的喜庆气氛就一直弥散在所有人的脸上,心头。人们都一直希冀着来年的好运与吉祥。
时间就是这样,从左手流向右肩,又从一个岸头飞驰向另一个所在。当百姓们用“天”来衡量日子时,一些领域内的精英们却用“小时”甚至“分钟”来权衡着自己的人生步伐。
小的时候,总认为2000年是个遥远的纪年方式。那一连串的0仿佛是碾转的轮子,一刻都不愿停歇。当喜怒哀乐情在生活的串联中一一品尝后,年岁还是把我们推向了2000、2001、2002。。。有记者采访过一对世界最长寿的老夫妻,妻子说“活这么大的年纪真是麻烦啊”。人的寿命按理应该是120岁才算正常,而许多的人都是在古来稀或者耄耋之年撒手人寰,何故?
一个人是否真正活过,寿命只是很次要的论据吧。生命的精彩度,才是一把最丰富的标尺。
在12月7日的今天,我回望,同时静默。
喧嚣的时光在青春的阶梯间,持续翻腾,而2006年的尾巴,并不会眷顾任何的嬉笑怒骂。我们在城市的围栏里,一直在追逐梦想的影子。也许跌倒、也许受伤、也许得到。。。所有的心情,只不过是自己调制的一杯个性鸡尾酒。喝下它,然后回味,生活还是美的。火,用来形容热情;水,用来修辞温情;土,拿来比喻乡情,木,拿来比作友情,而金,则拿来换比心情。心情的欢悲是自己的,所以金子的材质才格外珍贵啊。
期待着2006年最后一天的到来。当31日晚间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