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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可儿皱眉想了想:“据说六百年前的前朝崇尚佛教,佛门曾极度兴盛,大景王朝是在道教的支持下建立的,因此和尚不是被杀了就是被赶走了,只有一个大乘禅宗却屹立不倒,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不过自那之后,大乘禅宗的人也不多了,行事低调,极少在世间行走。在景国大族中,只有我们薛家与他们还偶有来往,也没听说他们有过什么恶迹……”
薛可儿侃侃而谈,李飞趁机大饱眼福,饱餐秀色,仅存的一点拘谨也消除了。
“你贼兮兮的盯着我做什么,看来你果然不是好人。现在给我老实坦白,你是从哪里来的?”薛可儿秀眉一挑,冷不防问道。
“郡主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目的而来,从哪里来很重要么?”
薛可儿撅着小嘴,紧紧盯住他的眼睛:“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让你进入内院了,不过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是哪里人,以前是做什么的吧?”
李飞迟疑了一下,不忍心欺骗她,于是说:“我是从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来的,遥远到你无法想象,那里另有一个神奇的世界,现在我也很难回去了。对我来说,大景国也罢,黑辽国也罢,都是毫无关系的,就象是在做梦一样。这样的回答郡主满意么?”
薛可儿将目光转向了池中,这儿可能有温泉,不但没结冰,还漂荡着丝丝热气,几条小鱼正在水下戏耍着,吐出串串水泡,荡起圈圈涟渏。她幽幽叹了一口气:“那么你孤独吗?”
孤独?李飞的心被刺痛了一下,他当然孤独,只是到了新世界,他都一直被险恶环境压迫着,不得不孤军奋战,几乎没时间想这个词;或者说不愿意有这种感觉,因为孤独并不能当饭吃,可是现在却被薛可儿一语道破了。
“可能有一点吧,不过比我更孤单的人多的是,多想这些没意思。其实只要活得充实,在哪儿不一样呢?至少现在的我并不觉得孤单。”他脸上已浮现出真诚的笑意。
薛可儿感觉到了他火热的眼光和话里的弦外之音,脸红了起来,微低下头道:“那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来这儿并非我的本意,就好像命运之神打了个瞌睡,把我放错地方了……来这里之后,一直是在为了活着而努力,如果能够不为生存而烦恼,也许我会寻找自己的价值所在。但如果不能练好武艺,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连这些最基本的事都做不到,谈再大的抱负也是空话。”
“李大哥说得好,我还在孝期不能饮酒,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一杯怎么够,我饮三杯!”
薛可儿又笑了起来,但笑容之后却带着淡淡的忧愁,星眸之中时常如罩了一层薄雾。李飞知道她心里负担的东西太多,又牵挂着薛元龙出征的事,心情特别沉重,所以有意说些小笑话引她开心。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个时辰,酒也喝了好几壶。
分别时,薛可儿满怀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其实今晚不是她款待李飞,而是李飞在陪她。薛可儿没把李飞当外人,也没有把他当家人,而是当成了知心朋友。
李飞的迷香已经配制好了,自然不打算在她身上做试验,以后也不想去偷看薛可儿洗澡了,那是小人行径。可是到哪儿去试这迷香的效果呢?
母老虎最近过得很逍遥,傍晚还被拉出去驯马——薛可儿让它去对虎卫们的踏雪驹发发威,给它们壮壮胆,它冲着几百匹马吼了几声,依旧吓得它们胆战心寒。回来后美女们还帮它洗了澡,给它吃了一只大肥猪,这时正在惬意地打瞌睡。
只见它虎须微动,嘴角咧起,笑得无比幸福,大约正在梦里与哪只公老虎调情,突然激灵灵打了个寒战,猛地睁眼抬起头来。
不是敌人来了,而是主人李飞走过来,但主人此时脸上的笑容实在古怪,象只老狐狸,眼光在它身上乱瞄,手里拿了一根半尺来长的铜管。
母老虎不由又打了个冷战:主人这是想做什么?难道他要用这根铜管对我做什么下流动作……
还好李飞并没有走到它后面,而是很“友善”地摸了摸它的头脸,然后小心地把两种粉末倒进了空心铜管,按住两头摇了摇:“乖乖母老虎,来抽根雪茄。”
母老虎还没想明白这是什么东西,李飞已经凑嘴一吹,一蓬香气迎面扑到。它打了个喷嚏,忍不住又深吸了一口气,好香啊……随后它眼前的影物就开始扭曲,意识变得模糊了起来,就像几年前它偷喝了半缸酒那次一样。
“倒也!倒也!哈哈哈。”李飞压低声音得意地笑了起来。